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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3页）

&esp;&esp;他不敢想象自己喜欢的对象也在喜欢自己。

&esp;&esp;一个站在阴影里的暗恋者怎会有立场去做一场绮丽华美的好梦？

&esp;&esp;所以，长大后，他只敢拿纸巾帮她擦眼泪，从不敢奢求哪一天，她的眼泪会浸入自己一圈又一圈的指纹里。

&esp;&esp;许听晚嫌他动作太慢，赶不上她掉眼泪的速度。她直接抽走他手里的纸巾，胡乱擦了把。

&esp;&esp;裴竞序怕纸巾不够，站起身，伸唱手臂去够她身后长桌上的纸巾。

&esp;&esp;成包的纸巾就这么拿在手里，一如他第一天送许听晚去上小学，手里拎着纸巾一样，供她使用，以备不时之需。

&esp;&esp;一张纸巾很快被眼泪浸透，她又从裴竞序手里抽了几张，擦完，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掌心敛着纸巾，又陷入了沉默。

&esp;&esp;裴竞序也不着急，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间节点挑明心意怪突兀的，对方需要时间来消化他突如其来的告白。

&esp;&esp;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消逝。

&esp;&esp;挂在墙上的时钟记录了这有迹可循的瞬间。

&esp;&esp;屋外是喧嚣短促的对峙质问，屋内是绵长绸黏的沉默。

&esp;&esp;大致过了十分钟左右。

&esp;&esp;许听晚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她抬眼，拿脚面轻轻扫了下他的裤脚：“你刚才的话，有可信度吗？”

&esp;&esp;裴竞序垂眼看着自己灰了一块的裤脚，像被猫挠了一把，乐于接受她略施惩戒的小恶作剧一般，没有弯身去掸。

&esp;&esp;他只是勾唇笑笑：“个人信用评级是aaa级。要拿给你看看么？”

&esp;&esp;“谁说你信用评级。”

&esp;&esp;他拖着长音‘哦’了一声：“不是信用评级的话你还不了解我吗？从小到大，我哪次言而无信过？”

&esp;&esp;这话说得怪有针对性的。

&esp;&esp;夸了自己的同时，又明里暗里地点了一下许听晚多次言而无信的行为。

&esp;&esp;她‘哦’了一声，手里握着那张用了好几回纸巾，揉成团，又铺展开，开口道：“那我现在觉得，你也不错。”

&esp;&esp;轮到裴竞序愣了一下，问：“什么？”

&esp;&esp;人在听到一些超乎自己意料的话时，总是想要反复确认，这好像是所有人的通病，就连裴竞序都无法避免。

&esp;&esp;“你之前不是我问，难道你不好吗？”

&esp;&esp;她面上红红，说不上是哭过的缘故还是出于少女的娇羞，总之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快来把自己埋头藏起来，可惜这里压根没有藏身之处，她被迫在裴竞序的注视下坦诚地暴露自己的心意，她说：“我觉得，还不错。”

&esp;&esp;尝了甜头的人开始追问：“还不错是什么意思？”

&esp;&esp;她本想说那是‘我也喜欢你的意思’，话到嘴边，实在说不出口。

&esp;&esp;她的嘴甜只止步于长辈。

&esp;&esp;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让她在爱意面前拙于词令。

&esp;&esp;但她没有避而不答，而是认真地在脑海中思考一个合适的答案。

&esp;&esp;然而，答案还没说出口，楼下便传来了尖锐的吼叫。

&esp;&esp;随后，声音混杂在一起，有叫骂的，有质问的，一时半会分不清到底在谈论什么。

&esp;&esp;两人凝神听了一阵，听到有人喊：“卞玉你冷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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