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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1页）

&esp;&esp;是冬歌害得娄思凡要做出这样艰难的抉择，是冬歌逼他在道德和贺长生之间做出取舍。

&esp;&esp;为了“责任”，他“做出了牺牲”，和冬歌在一起，“弥补他的过失”。

&esp;&esp;他也知道这样“给不了冬歌幸福”，却又不想做陈世美，想分手而不得，只能不断通过“善意的提醒”，让他知道贺长生有多好，示意他知难而退。

&esp;&esp;也只有冬歌这样的蠢人，才会知难而进，抵死不退。

&esp;&esp;听到他声声义正言辞的指责，冬歌连生气都没力气了。

&esp;&esp;他躺在床上，语气平静得让他自己都吃惊：“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说。”

&esp;&esp;电话那边的娄思凡道：“我不是一直在提醒你吗？”

&esp;&esp;随即，他又满含痛苦道：“我已经对你负起责任了，这难道还不够吗？你也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吧。”

&esp;&esp;冬歌虚弱道：“可你对我那么好……你一直在夸我，说我这里好那里好……”

&esp;&esp;难道连这些都是假的吗？

&esp;&esp;娄思凡说：“我是说过，可那只是普通的夸奖而已，你也想太多了。你想想看，从头到尾，我有对你说过一句‘我爱你’吗？”

&esp;&esp;冬歌沉默了。

&esp;&esp;片刻后，他轻声道：“好的。我知道了。”

&esp;&esp;他礼貌地挂掉了电话。

&esp;&esp;从11岁到现在，整整12年的期待和崇拜，在一小时内化作了梦幻泡影。

&esp;&esp;12年，对冬歌来说，有半辈子那么久了。

&esp;&esp;现在话已经说开，冬歌也没打算死乞白赖地求复合。

&esp;&esp;他没那么贱。君既无心吾便休。

&esp;&esp;他这样安慰自己，趴在枕头上，大滴大滴的眼泪把枕套打湿成深色。

&esp;&esp;……为什么这么疼。

&esp;&esp;……跟腱撕裂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疼。

&esp;&esp;冬歌痛得喘不上气来，死死扯着病号服的胸口位置，低喃着安慰自己。

&esp;&esp;……没事，没事，没了他，我还有冰鞋。

&esp;&esp;时隔一年，已罹患严重焦虑症的冬歌重返冰场。

&esp;&esp;但跟腱严重撕裂的后遗症，以及不再沉静的心绪，让他再也找不回去年此时的状态。

&esp;&esp;他连跳六个动作，全部失败。

&esp;&esp;他跪在冰面上，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esp;&esp;那些曾经嘲笑过他傲气的队员们无不动容，但在这群人里却没有娄思凡。

&esp;&esp;……他甚至没再来看冬歌一眼。

&esp;&esp;在半年后，住进精神科的冬歌，在迷乱中找到了一片属于他的冰场，踏碎了薄冰，坠入了观赏湖。

&esp;&esp;池小池将自己从冬歌死前一瞬的记忆中抽身而出，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观赏池。

&esp;&esp;让冬歌葬身其中的观赏湖和这片池子一样，并不很深，如果那时候冬歌还有一点点求生欲，只用在双腿里灌注一点点力气，站起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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