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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卫瑾彦盯着她的脸庞,眼睛一眨不眨,那眼神复杂,意味不明。
&esp;&esp;一直没有听到回答,纪皖困惑地抬起头来迎向卫瑾彦的目光,那双眼里澄澈通透,卫瑾彦猝然垂下了眼眸。
&esp;&esp;“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esp;&esp;纪皖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卫瑾彦的这幅模样,显然是有心事,难道他已经深爱上路青檬不可自拔?那到底要不要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他呢?
&esp;&esp;“瑾彦,”她吞吞吐吐地说,“他们这类人,可能感情对他们都是可有可无的吧,你也别太在意她,分了也就分了,说不定下一个会更好。”
&esp;&esp;卫瑾彦的手肘架在膝盖上托住了额头,手指插入了头发里,好一会儿才喃喃地说:“下一个……也不会更好……皖皖……我这辈子……可能都没那么幸运可以……”
&esp;&esp;他的声音中带着隐藏的痛苦,纪皖彻底被吓到了,眼前的这个卫瑾彦还是她那个温雅从容、被无数女孩拥趸着的邻家哥哥吗?“瑾彦……”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想要安慰,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此时都是如此得苍白。
&esp;&esp;卫瑾彦深吸了一口气全,终于抬起头来,冲着纪皖笑了笑:“吓到你了吧,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这么晚了,要不要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esp;&esp;纪皖心里难过,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反正她也没地方去,就陪着卫瑾彦聊一聊吧,说不定能让他好受一点。
&esp;&esp;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喝茶,抛开风花雪月,卫瑾彦的知识广博,思维敏捷,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再加上两个人曾经共同熟悉的邻居和同学,一聊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一看时间都过了零点了。
&esp;&esp;纪皖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卫瑾彦却没有睡。
&esp;&esp;客厅的灯光昏暗,将纪皖的脸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和小时候那带着婴儿肥的脸庞相比,此时的纪皖娴雅宁静,仿佛夏夜月色里的一朵睡莲。
&esp;&esp;他定定地看了很久,直到窗帘的缝隙里透出凌晨的
&esp;&esp;纪皖默然。
&esp;&esp;贺予涵猝然抱紧了她,任凭纪皖挣扎都不肯松手:“皖皖,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别因为过去的事情吵架好不好?我以后都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真的,我知道你把公司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那会儿也只是吓唬吓唬你,怎么可能真能下得了手把公司挤垮?你真忍心不要我吗?你看看我,你离开一个晚上我就受不了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esp;&esp;他用下巴轻蹭着纪皖的脸庞,带来刚冒头的胡渣粗糙的触感。
&esp;&esp;纪皖的眼眶有些发热,喃喃的道:“你别这样……”
&esp;&esp;“我要这样,”贺予涵固执地说,“我认错,可我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你对我还是那样冷酷无情,我还是会这样做的,比起你从我的身边擦肩而过,我宁可做个卑鄙的小人。”
&esp;&esp;“你!”纪皖气结。
&esp;&esp;“你骂我打我都行,”贺予涵在她耳畔放软了声调,“就是不许离家出走。”
&esp;&esp;“好了,你先松开我。”纪皖低声说。
&esp;&esp;“你答应原谅我了我才松开。”贺予涵不肯撒手。
&esp;&esp;纪皖沉下脸来:“你要我原谅,先从尊重我开始。”
&esp;&esp;这口气明显有了转圜的余地,贺予涵心头大喜,松开手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esp;&esp;“我要做事了,麻烦你出去吧,”纪皖淡淡地说。
&esp;&esp;“我在这里陪你。”贺予涵小心翼翼地说。
&esp;&esp;“你回去吧,上班时间不讨论私事,我们晚上再说吧。”纪皖坐了下来,随手打开了文件。
&esp;&esp;晚上再说就意味着晚上不会失踪,贺予涵终于松了一口气:“那我晚上来接你。”
&esp;&esp;纪皖不置可否,贺予涵怕她反悔,立刻倒退了几步,出门前不放心地再次确认:“晚上不许再乱跑了,等我。”
&esp;&esp;收敛了心神,纪皖强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很多时候,忙碌是最好的忘情剂。
&esp;&esp;中午的时候她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简餐,等她回到办公室,手机上有一条微信,是贺予涵发过来的一条音频文件。
&esp;&esp;她犹豫了一会儿,才点了开来。
&esp;&esp;清亮的吉他声响了起来,旋律非常熟悉,就是那首《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esp;&esp;这首曲子纪皖曾听过钢琴版和小提琴版,吉他版却和它们有着完全不同的风格,少了几分悠扬,多了几分俏皮,贺予涵的技巧很是娴熟,乐曲流畅动听,仿佛每一个音符都是情人间的甜蜜絮语。
&esp;&esp;纪皖靠在椅子上听了一遍又一遍,闭上眼睛,贺予涵仿佛就在她眼前,执着地一遍遍在耳边追问:我和他谁的更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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