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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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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与此同时走廊另一侧的监控室里，真正能做得了主的几位也没闲着。这三人年龄普遍在四十岁向上，其中看着稍显年轻那位，鼻梁上架着一副沉重的眼镜，正在一块块散发白光的监视屏前快速翻阅手底的文件。

&esp;&esp;在他左右两侧各站了一位中年人，距离他右手边最近的是个身形魁梧很有气势的威严男人，锐利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一方方屏幕上，像是不愿错过任何细节。

&esp;&esp;站在左侧靠墙很近的，则是先前才外面和大蛇搭过话的年长警官。

&esp;&esp;他态度看起来最为放松，手里还拿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杯，时不时送到嘴边吹一吹：“哎……我看这小子的耐性也就到这儿了，只等咱表个态，要是不能让他满意，大概率翻脸走人。”

&esp;&esp;右边的男人依旧威严深沉，目光里却流露出不加掩饰的不满：“装腔作势，狂妄自大。”

&esp;&esp;那没准人家真有那两把刷子呢？念头一闪而过，年长警官懒得去跟这个固执己见的老东西争论，转而换个角度，去消磨他的偏见：

&esp;&esp;“你这就有些苛刻了。到目前为止人还没做什么危害社会人民的事，前阵子不还主动报案提交证据，积极协助警方破案嘛。我这边打着感谢由头把人叫来是让双方能坐下友好充分地聊一聊，你要非弄得跟审犯人似的，早带队上门把人堵了不就结了？何苦还绕这么大一圈。”

&esp;&esp;威严男人的目光从那一块块屏幕上移开，利箭一样直直望向年长警官：“像他们这种性质的人想弄到点信息不要太容易，顺水推舟的人情，你也真能当回事。”

&esp;&esp;“至于上门去堵人，说得轻巧。之前那姓邵的跟会打洞的老鼠一德行，胆子不大，疑心还重，一有风吹草动直接躲回系统里。这回要不是他办他女儿的事情，我们还没那么容易揪住他尾巴，发现他上家……但你也不想想，怎么他早不露晚不露，偏偏这时候不藏了？不就因为他现在有靠山，底气硬了，直接摊牌了么。”

&esp;&esp;他说着又往屏幕的方向指了指：“你再看这小子的态度，从头到尾没把这里任何人放在眼里，连最基本的友善都称不上，你又凭什么认为他安了颗好心？”

&esp;&esp;年长警官拖长音“哦”了一声：“也就是说你压根没想坐下来好好聊。只是怕人察觉到提前跑了，鸡飞蛋打，先把人弄这来控制住，再慢慢谈别的。”

&esp;&esp;威严男人眉头动了动：“聊还是要聊的，这不是先等老学长把把关，看用什么方式去聊么。”

&esp;&esp;一直坐在监视屏戴着眼镜的男人拿手背推了推镜框，头也不回道：“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要叫学长就好好叫，非加个老，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年龄啊。”

&esp;&esp;他这么一打岔，屋子里之前你来我往的气氛陡然一变。年长警官先一步笑骂道：“怎么一把年纪还这么不正经，年轻时候爱占口头便宜，年纪大了还要占，就你事最多。”

&esp;&esp;威严男人蹙着的眉头也跟着松开。

&esp;&esp;这老学长都有心情开玩笑了，情况或许不如他们之前想得那么严峻。

&esp;&esp;戴眼镜的男人很快翻完剩下的文件，凝神思考一会，目光落到那一块块亮着白光的屏幕上：“我建议直接去跟他谈，听听他的需求。我看他现在也是这意思，省去中间被我们观察还有传话的部分。他只要有要求那都好说，油盐不进非要站到对立面，才叫人头疼。”

&esp;&esp;威严男人追问道：“学长认为这人可信吗？目前我们搜集来的信息都指向监控里的这小子，有着能与系统抗衡的方法。经过内部讨论，我们大致有两种倾向，一个是坐山观虎斗，等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去收渔翁之利。”

&esp;&esp;“但这有一个很大弊端。我们目前没有左右这场‘战局’的能力，一旦分出胜负，只能全盘接受。所谓的‘两败俱伤’只是一种极端理想的状态，当中变数太多。”

&esp;&esp;威严男人中途顿了顿，停下换口气，年长警官适时递上自己的保温杯，又被嫌弃地推开。

&esp;&esp;“所以，我们最终选择的是，让人感受不到半分违和，直到小高因为体力消耗过多，茫然抬起头问道：“我们走了多久？”

&esp;&esp;小李抬手腕看表：“怎么也得有个十多分钟吧，我们零四到的这，这会六点二十二……”小李突然卡壳，脸上浮现出比小高还要迷茫神色：“我们，要去哪儿来着？”

&esp;&esp;小高凝重地看着他：“a座。距离我们五米，几步路，一抬腿的功夫，我们就能到！”

&esp;&esp;小李像是才回神，往四周看了一圈，还有些难以置信：“所以，我们刚才一边闲聊，一边在周边无意识地兜圈子？？”

&esp;&esp;两人目光长久对视，意识到事情不那么简单，于是匆匆赶回原处与小刘会面。小刘倒还在原来的地方，以为两人已经探查完回来了，还先一步打起招呼：“速度挺快嘛，在里面没碰上什么事吧？”

&esp;&esp;小高和小李严肃地将刚才所经历的描述了一遍，带上将信将疑的小刘，三人决定再做尝试。

&esp;&esp;这回他们分工合作，将注意力百分百集中。一个负责留意时间，一个专注于脚下这几步路，还有一个则牢记他们此行目的，三人相互提醒，一察觉到不对及时叫醒对方。就这么试了四五次，他们总算进入大厦，又顺利到达对应楼层。再然后，他们出来了。

&esp;&esp;“就出来了？”年长警官本能的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会是奇怪力量又把他们给送出来了吧？”

&esp;&esp;“不，他们自己走的。”威严男人说，“他们倒是还记得任务。上楼后三人一起绕着楼层转了几圈，都觉得这里很正常，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于是身心放松离开了。直到他们走出那幢大厦，才猛然清醒自己上去后半点正事没干，到头来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esp;&esp;年长警官暗暗咋舌，尽管之前从威严男人那里听过一些他工作里遇到的稀奇古怪事件，但到底不是亲身经历，听着总有种当故事的非真实感。

&esp;&esp;这回作为协助的一方，年长警官也算半只脚掺和进来。代入这件事里想一想，越发能体会到当中的棘手与难办。

&esp;&esp;这种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影响太过潜移默化，让人很难以察觉与对抗。一个人的脑袋“坏掉”，还有周围人去提醒，当那个环境里所有人的思维感知都被篡改，没一块手拉手干出惊世骇俗的事，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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