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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1页）

&esp;&esp;弯弯绕绕的九曲回肠，一环扣一环，都不如直言来得重要。

&esp;&esp;“是因为你真的比从前懦弱了呢……”周佞顿了顿，好半晌才续言，“还是因为你心底清楚，但是不敢承认呢？”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关山月呵笑一声：“又在激我？激将法不腻啊？”

&esp;&esp;“我猜，是因为你不敢承认。”周佞没有听她说什么，只一味按着自己的话说出口，“你不敢承认，关山月。”

&esp;&esp;不肯承认当年，是你错了。

&esp;&esp;是怕愧疚。

&esp;&esp;他没有完全说出口，可关山月自然懂周佞是什么意思。

&esp;&esp;关山月眸光渐冷。

&esp;&esp;半晌，关山月几乎是捏着嗤笑的音出来，砸到了周佞的耳膜上：

&esp;&esp;“你给自己找的安慰理由还不少？”

&esp;&esp;周佞没有再看人。

&esp;&esp;他移开了视线，平静地将最后一丝情绪收好，扫了眼几乎完全沉下去的天际，墓园四周昏黄的路灯已然亮起。

&esp;&esp;不知点亮的是来路，还是归途。

&esp;&esp;“我向来不屑于在你面前掩饰点什么。”周佞转身，平静地看着关山月，“我知道你也是。”

&esp;&esp;关山月不语。

&esp;&esp;“所以，关山月。”周佞清楚地看见关山月眼中映着的昏黄，“像我们这样的人……”

&esp;&esp;他拖长了尾音，惹得关山月脸色更冷，周佞才重新开腔：

&esp;&esp;“像我们这样的人，我个人觉得，还是不要去祸害其他人了。”

&esp;&esp;关山月冷笑出声：“你在做白日梦？”

&esp;&esp;周佞却只看着她眼底那抹灯光亮色，扯笑，露出深藏于底的狂妄意味，只是经过多年的浸染，少了几分燥意：

&esp;&esp;“关副董，走吧——”

&esp;&esp;“合作日子还很长。”

&esp;&esp;（含入v公告）“你在跟我作……

&esp;&esp;皎月轮空，只有零散星点伴着它，缀饰在天幕。

&esp;&esp;书房中，立地的玻璃灯罩折射开璀璨的光束，在关山月的面上肆意地割据出明暗昏晓，微垂着的羽睫打下了明暗不定的影。

&esp;&esp;桌上的文件叠了半丈高。

&esp;&esp;提笔在那份文件的页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关山月终是停了下来，薄薄的眼皮下透出了一层淡淡的、几近透明的青色。

&esp;&esp;她捏了捏鼻梁，靠着椅背，扫了眼静谧的书房，有了些郁色。

&esp;&esp;今天下午跟周佞闹得那一场实在消耗人心神，更别提……还见过明婷。

&esp;&esp;关山月吐了口浊气，新生的烦躁上眉头，脑海中又响起了今天下午周佞的话，以及他那眼中明晃晃的意味——

&esp;&esp;“你分明比谁都清楚知道我有多无辜。”

&esp;&esp;垂下的瞳孔郁色更甚，半晌，关山月将所有外泄的情绪收回，拿起了最后一份文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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