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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是啊，妈说得对。”何小曼赶紧“盖章认可”，“咦，对了，下个月四娘娘生日了吧？”

&esp;&esp;一边说，一边朝王秀珍递眼色。

&esp;&esp;虽说这个年代还不流行过什么生日，但这一刻的王秀珍是开了挂的王秀珍，正处于年度脑子最灵光的时刻，立刻心领神会。

&esp;&esp;“本来也想着要给玉华买个什么礼物呢，这不正好了。”王秀珍瞥了何立华一眼，“加班归加班，也要注意身体啊。我现在也能赚点小外快，宽一时是一时。”

&esp;&esp;见气氛缓和下来，何立华这才松了一口气，端起饭碗，朝何玉华道：“好了，快吃饭吧。饭桌上吵架最失礼了，不是咱们何家该做的事。”

&esp;&esp;总算，何玉华对大哥还是有几分忌惮，忿忿坐下开始吃饭。这晚算是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esp;&esp;这叫什么，和稀泥啊！

&esp;&esp;和稀泥解决的争端，都是不长久的，是早晚要爆发的。这是何小曼的经验与认知。

&esp;&esp;但是有一点，她也深深体会，一个能靠“和稀泥”维持到现在的家庭，多少是有些天真的书卷气的。

&esp;&esp;虽然在这普遍用嗓门大小决定胜负的珍珠弄里，书卷气显得毫无用处，但何小曼却有些小小的骄傲。这个家虽然穷，虽然有个不讲道理的四娘娘，但骨子里是温柔高雅的。

&esp;&esp;温柔高雅的人，扔在市井里，那种格格不入竟有点迷人。

&esp;&esp;史培军最早发现了何小曼的迷人。

&esp;&esp;明明一开始只是盼着她的作业，可一段时间下来，每天晚上坐在路口石凳上的时候，史培军都会问自己：你这样望眼欲穿，到底是盼着作业呢，还是盼着人呢？

&esp;&esp;可见何小曼对他的影响，大学渣史培军，竟然都会用“望眼欲穿”这么文雅的词语了。

&esp;&esp;交接了作业和老鼠尾巴，史培军不想就此告别，心头有点小小奢望，一指前面：“那个巷子路灯坏了，你怕不怕，我送你过去。”

&esp;&esp;何小曼笑了：“我怕个什么，又不是何玉华的心结

&esp;&esp;终于来了。

&esp;&esp;挑衅也好、质问也罢。何玉华终于问出口了。

&esp;&esp;何小曼却反而舒了一口气。从“杨简”到何小曼，不可能融合到天衣无缝，作为跟何小曼生活了十五年、甚至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人，何玉华早晚会发现异常。

&esp;&esp;浅浅一笑，何小曼依然是一贯的温和带点羞涩，假装没听懂何玉华的言下之意：“是啊，我也没想到，今年突然就窜个子了。”

&esp;&esp;何玉华挑眉：“我是说，你胆子也变大了。”

&esp;&esp;何小曼依然是温和的模样：“四娘娘，咱们一家人，你别老是欺负我妈。欺负狠了，泥人还有几分土性子呢。”

&esp;&esp;这算是解释黄色杂志那回事儿？何玉华眯起了眼睛。

&esp;&esp;“你妈很讨厌，我哥一大好青年被她拖累成这样。自从她进了何家，何家在珍珠弄混得一天不如一天，就知道四处陪笑脸，被人欺负到头发梢上都不敢放一个屁。”

&esp;&esp;何玉华一脸不屑，说到这儿还翻了个白眼。

&esp;&esp;说到这地步，何小曼倒要郑重地替王秀珍辩护几句了，正色道：“是不是拖累了我爸，只有我爸才有发言权。你身为娘娘，说这些话就是大不该。更何况我妈嫁到何家，你才八岁，这些年二娘娘出嫁、三叔叔当兵，是谁把你拉扯大？我妈就天生该为何家操劳吗？还不是因为她嫁给了我爸？要说拖累，到底谁拖累谁？”

&esp;&esp;何玉华柳眉一竖：“何小曼，你最近越发嘴利了，是不是你妈背后教你的？”

&esp;&esp;“呵呵，她要能教我，还会被你欺负十来年都不敢吭声？”何小曼冷冷地轻笑一声，“我会长大，过往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既然我是何家的孩子，也难说，是不是随了你啊！”

&esp;&esp;“你……”何玉华已经不是的票顺着绳子又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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