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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1页）

&esp;&esp;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esp;&esp;那一池寒潭水，早已被他的血液染红。

&esp;&esp;拖在池水里的那条冰蓝色的龙尾鳞片黯淡，血痕遍布。

&esp;&esp;“阿致，这里好冷啊。”

&esp;&esp;长在冰壁上的那株小叶兰的枝叶间，有一抹小小的身影若隐若现。

&esp;&esp;“你不怕冷吗？”

&esp;&esp;“怕。”

&esp;&esp;“那我给你暖暖呀。”

&esp;&esp;小小的身影终于舍得从那株小叶兰的枝叶间飞下来。

&esp;&esp;当她停在他的面前时，在他眼中，她的身形都不够他的手掌大。

&esp;&esp;她鼓起脸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在自己的手指间点燃一寸火苗。

&esp;&esp;微末星火，何以取暖？

&esp;&esp;可当她坐在他的肩头，捧着那一点火苗，小心翼翼地凑近他时，他难以抑制地红了眼眶。

&esp;&esp;“阿致，我的灵力不够……”

&esp;&esp;她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有点懊恼。

&esp;&esp;彼时，他偏头看向小心翼翼地捧着火苗，坐在他肩头的小姑娘时，动了动干裂的唇，腥甜的味道就在喉间。

&esp;&esp;“已经足够了。”

&esp;&esp;只要，有她陪着他，就已经足够了。

&esp;&esp;那年身死在他怀里，魂灵消散的凡人姑娘，又成了时常坐在他肩头的小兰花。

&esp;&esp;比起生而为人的那些年，她作为小兰花的时候，话要多了许多。

&esp;&esp;因为有了她，这样幽深冰冷的长极渊下，终于不再安静得可怕。

&esp;&esp;可，为什么这样的陪伴，只有短暂的八十二天？

&esp;&esp;即便，被背叛，被抛弃，被世人唾骂，被九天之境彻底遗忘……他也没有轻易掉过一滴眼泪。

&esp;&esp;生而为龙，他天生傲骨，如霜如月。

&esp;&esp;可小叶兰枯萎的那一天。

&esp;&esp;他终于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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