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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节（第1页）

&esp;&esp;“答案我早就告诉你了。”

&esp;&esp;“从地宫离开的那晚我就说了。”

&esp;&esp;“你问我想去哪里，我跟你说，我没有想去的地方，所以去哪里都可以。”

&esp;&esp;“你是不是忘了？”

&esp;&esp;“——还是你没听明白？”

&esp;&esp;小姜厌的眼神忽然变得极为审视，她上下打量着姜赤溪，像在打量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大人，现在何清浮还没有占据主导，所以姜赤溪直面了这种审视。

&esp;&esp;这还是她这辈子守墓

&esp;&esp;与姜赤溪的回忆结束。

&esp;&esp;更准确地说，是与何清浮，姜赤溪的回忆结束。

&esp;&esp;姜厌轻叹了口气。

&esp;&esp;她合上日记本，遮了遮眼睛，而后用左手撑住下巴，坐在碎石上沉思。

&esp;&esp;在姜厌的视角下，她自始至终都没明白对方真正的痛苦是什么。

&esp;&esp;她只以为姜赤溪是担心自己的墓被毁，对方想要一个完整的尸身，还想留给后世无数珍品孤本，让人类有更清晰的历史。

&esp;&esp;因而她觉得这种诉求是正常的。

&esp;&esp;再加上姜赤溪是切切实实对她有恩情的，所以她接受并理解，并且愿意去守墓。

&esp;&esp;姜厌半阖着眼睛。

&esp;&esp;随着时间流逝，她逐渐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心路历程。

&esp;&esp;那时她还小，顶天了算人类世界的七岁小朋友，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因为地宫里的生活千篇一律，她总是乐于抓住任何变动，抓住陈熙鹤和桃桃神情转变的瞬间。

&esp;&esp;所以在姜赤溪的状态越来越疲惫，总是无意识盯着她发呆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什么。

&esp;&esp;——对方需要她，却难以开口。

&esp;&esp;因为有了心理预期，所以在发现姜赤溪意欲重伤她后，姜厌只有很短暂的困惑和出神，而后就彻底想明白，单方面同意了这场安排，但对方没有明说，她便一直等。

&esp;&esp;姜厌喜欢做游戏，更喜欢赢，这场游戏既然是姜赤溪想到的，便要她自己提出，自己再给答案，可对方一直不说，好多天都不说。

&esp;&esp;最终她等到了无法再等的时候。

&esp;&esp;漫天大雪中，她被推下马，姜赤溪不再想开展这场游戏了。

&esp;&esp;但这并不是一场输了就会怎样的游戏。

&esp;&esp;她是愿意输的。

&esp;&esp;所以在未到十分钟的时候，她拿着匕首跑过风雪，找到对方，主动认输，提出为对方守墓。

&esp;&esp;姜赤溪是真的对她有很大的恩情，并且抚养她长大，那三年不长不短，对方已经尽最大可能让她过得开心，除了看不到阳光外，她有父母有朋友，她身边的妖都懂得知恩图报，所以她也可以去做这样的妖。

&esp;&esp;这就是姜厌的思路。

&esp;&esp;一个很简单的思路。

&esp;&esp;直到昨天，她都未曾知晓自己当年到底提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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