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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花满楼和严立德在水阁中说话,陆小凤安咋咋呼呼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esp;&esp;“真的是严兄让我拿的,我没偷酒!”
&esp;&esp;“酒鬼的话信不得!”霍天青冷声道,原来陆小凤这个识货的一去就拿了窖藏最深的好酒,还是严立德亲手酿的呢,严立德多宝贝他的酒霍天青是知道的,还以为陆小凤偷拿,正把陆小凤追得哇哇乱跑。
&esp;&esp;“七童快去瞧瞧吧,不然陆小凤真要变成落汤鸡了。”严立德笑着看向窗外,陆小凤被追得慌不择路直往荷塘里跑,在荷叶上已经快立不住了。
&esp;&esp;花满楼抱拳告退,去解救受苦受难的陆小凤去了。一直坐在水阁中充当壁画的苏少英这才开口道:“大哥留我下来做什么?”
&esp;&esp;“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些旧事吗?我说给你听,省的你四处打探,尽听些不尽不实的谣言。”
&esp;&esp;“我想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世!”苏少英红着脸道。他好好的江湖新秀不当,易容跑到珠光宝气阁旧事想接近阎铁珊套话。
&esp;&esp;“你有什么身世?峨眉掌门的高足就是你的身份,你还想要什么?”严立德对中二少年叛逆病嗤之以鼻。
&esp;&esp;“我想知道我爹是谁!”苏少英握紧拳头道,大声道:“他们都说,他们都说……我想知道师父是不是我爹!”
&esp;&esp;严立德世家
&esp;&esp;严立德满头黑线,一个毛栗子敲过去,“哪儿来的想法?他们都说?他们是谁?”独孤一鹤本姓严的事情知道的都没几个,哪儿来的“他们”。
&esp;&esp;苏少英咬着下唇,内心好似天人交战,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准备和盘托出,问个清楚。“严大哥,你不要骗我,我都知道了。”苏少英从怀中取出一个玉坠,玉坠是一块红翡,外用赤金做托,内有流光闪过,侧着让阳光穿过,依稀可见红翡中央有一个严字。
&esp;&esp;“三年前我学成出师,下山游历,师父就把这枚玉坠给了我,说是我生父母留给我的,让我贴身佩戴,小心爱护。我还记得,严大哥也有一块类似的玉坠,只是你的是翡翠镶银托是不是?我小时候见过的,印象很深刻,我不可能记错。”苏少英连连肯定,生怕严立德以“小孩子看错了”为借口,不回答他的问题。
&esp;&esp;“的确有。”严立德点头,他举得翡翠镶银托太过女气,一直都不肯戴,放在屋里呢。
&esp;&esp;“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苏少英如遭雷击般倒在椅子上,严立德这话就是承认了他的猜测。“我总在想,在师兄弟中我不是最用功的、不是资质最好的,可师父总是对我另眼相待;我的零花钱也是最多的,比大师兄都多,师父却说这是我父母留下的遗产;我十五岁就入江湖历练,赶上大师兄、二师兄一起,才有这三英四秀的名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阎叔叔姓严、师……父也姓严,严大哥……”
&esp;&esp;苏少英简直要哭了,他有这样的猜测,甚至不惜瞒着他师父隐姓埋名易容来到阎铁珊身边,就是为了查明身世。心中虽有怀疑,可苏少英却不愿相信,若是独孤一鹤是他的父亲,那么他的母亲呢?往事究竟是怎样的?他的出生有什么故事?
&esp;&esp;苏少英握着那枚玉坠眼泪都要留下来了,严立德的在一旁看够了好戏才施施然道:“你不是独孤伯父的儿子。你确实本姓严,天下姓严的最多五百年前是一家,你别上赶着认爹啊。”
&esp;&esp;苏少英猛然抓住严立德的袖子,问道:“真的吗?真的!”他也不愿意好好的师父变成爹,“那我,那我……”那他的生身父母又是谁?
&esp;&esp;严立德好整以暇的观察着水阁外的荷花,不回答他的问题。
&esp;&esp;“严大哥!”苏少英大叫一声催促,复又反应过来自己是有求于人,这态度实在不够端正,连忙摆护笑脸道:“严大哥,你就别折磨我了,把一切都告诉我吧。是不是师父叮嘱过你,你放心,我嘴紧得很,保证不和师父说。”
&esp;&esp;看苏少英焦急无奈的模样,满足了自己看戏的,严立德才笑道:“你姓严,生父乃是金鹏王朝殿前侍卫,生母姓苏,你而今就是从母姓。你师父和你的确有渊源,他是你的伯父。当年金鹏王朝亡国,你母亲还怀着你,你父亲抛下孕中妻子,保家卫国去了。若是这金鹏王朝值得保,或者末帝对他有知遇之恩也就罢了,末帝对我们严家可是有仇的。你父亲一腔愚忠,你母亲深恨他抛弃妻子,就让你从了母姓。后来我们这些遗臣到了中原各自分散,因你和独孤伯父的关系,就被他带上峨眉,收为弟子。严乃是金鹏著姓,我们两家确有亲戚关系,还在三服之内,你叫我一声堂哥也使得。”
&esp;&esp;“那就好,那就好。”苏少英拍着胸脯软瘫在椅子上,总算没有师父变成亲爹,还好,还好。喘过气来,苏少英才嗔道:“既然如此,严大哥怎么不早说,害我胡思乱想!”
&esp;&esp;“哦?是我害的吗?我怎么知道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居然为了这个跑来珠光宝气阁卧底,父亲连发几封信给独孤伯父,嘲笑他养的徒弟兼侄儿脑子有问题呢。”
&esp;&esp;“什么?阎叔叔知道啦?我师父也知道啦!天啊,天啊,怎么办?怎么办?”苏少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猛得蹦起来,围着屋里团团转。太尴尬了,苏少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让所有人通通失忆,一想起阎叔叔看傻子一样看他,苏少英就羞愧得想死。
&esp;&esp;“你不会这么天真,以为我爹是随意一个清客先生就能接近的吧?若不是怕你经验不足放出去出事儿,我爹才懒得理你呢。”当然,严立德不会说这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就为了看今天苏少英得知真相,脸烧成猴屁股的窘态。
&esp;&esp;“谁说我闯荡江湖经验不足啦!”苏少英犟嘴道。
&esp;&esp;“没说江湖经验,你打打杀杀倒是有一套,可在世家大族生活明显就没经验。你看你身上穿的锦缎,平日生活的份例,再看看你住的院子,这明显是给亲近子侄或者贵客住的院子,若是你稍微留心一些,早就发现了。马行空就看出来了,他武功不济,人品也差,可这见风使舵观察入微的本事,却是你及不上的。”严立德随手拿出马行空来比较,打击苏少英,要知道他可是最瞧不上人家马行空。
&esp;&esp;“严大哥,我没这么差劲儿吧……”苏少英有气无力的抗议,想要保存最后的尊严。
&esp;&esp;“哼!说你胡思乱想还是轻的。独孤伯父为人方正,怎么可能为你开小灶,什么多给你零花钱,让你提早入江湖,都是根据你的实际情况来的好吗?你的师兄弟师姐妹有家人的,难道家人不给他们准备零用吗?你用的的确是父母遗产。你说自己进入江湖早,却忘了你师妹进入江湖更早,女孩子要嫁人,入江湖闯出名声就这几年,肯定要抓紧。你呢,不团结着师兄弟师姐妹一起成名,难道打算单打独斗吗?独孤伯父做任何事情都是根据实际情况判定的,不可能因为你是他侄儿就对你另眼相待,你这么想是侮辱了他!”
&esp;&esp;苏少英羞愧得紧,这和疑邻盗斧一个意思,怀疑别人的时候怎么想怎么都有问题,现在查清楚了,真想一耳光扇死当初的自己,脑子有病吧!
&esp;&esp;苏少英不好再逞强,拿头直撞椅背,羞得抬不起头。
&esp;&esp;“行了,回客厅用午饭了,你不是羞愧的想撞椅自杀吧?若是成了,我家这把椅子可要出名了,杀死大名鼎鼎三英四秀苏少英的椅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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