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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1页）

&esp;&esp;许愿想象了一下两个穿泳裤的男生扭打在一起，觉得不太雅观，又有点醋，但还是问：“谁打赢了？”

&esp;&esp;李淳嫌他阅读理解零分，强调道：“一战成名。”

&esp;&esp;“哦，”许愿暗暗磨笔，写字的力气大了，“是不是都没穿上衣？”

&esp;&esp;哈？？

&esp;&esp;李淳听得伸长脖子眯眯眼，一脸问号。

&esp;&esp;这是重点吗？

&esp;&esp;今晚守着他们上晚自习的是物理老师，是一个挺好玩儿的中年男人，常年拿个保温杯在学校里转悠，有当班主任的本事但就是宁死不从，据说当年拒绝年级组安排的理由是想永葆青春。他还经常说，教完你们这一届我就要下海经商咯，结果这句话每一届都听过。

&esp;&esp;物理老师拿着一沓试卷在教室里来回走动，说卷子问题太多，他不想改了，从前往后依次发下去吧，前后桌交换试卷，互相批阅，答案写在黑板上，有问题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再上来问我。

&esp;&esp;说完，他点了班长的名，“舒京仪，上来抄答案。”

&esp;&esp;“好的老师。”和许愿一样倒霉的班长拿过粉笔，背对着同学们抄黑板字，被簌簌而落的粉笔灰呛得咳嗽。

&esp;&esp;物理老师宣布这一规则后，许愿认真地从的口口是“乐透”……祈祷这章没有口口！

&esp;&esp;-

&esp;&esp;男朋友“憋个十年我肯定心理变态！”

&esp;&esp;许愿头一次觉得天台风大。

&esp;&esp;凤凰山地处北边，是平原盆地极少的一处丘陵，为山脚下的家属区阻挡不少来自北方的风。

&esp;&esp;附近以前有个机场，修得地势平坦，导致家属区附近除了居民楼没有别的建筑物，夜里风从北面来，吹得千丝万缕，倒大不小，足够把站在顶楼的人吹成面瘫。

&esp;&esp;比如现在。

&esp;&esp;“在想什么？”原曜问他。

&esp;&esp;许愿拨弄下口罩，往原曜身边蹭了蹭，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我们这儿一到冬天就冷。一下雨雨排不出去，一下雪雪堆得乱七八糟，当年地震还出了事，不算风水宝地……对了，我妈说明年这一片都得搬迁了，家属区估计也不会留着。”

&esp;&esp;原曜不同意他的话，“这里挺好的，什么都齐全。八十年代修的？”

&esp;&esp;“嗯。如果真要走，还有点舍不得。”许愿也不知道到底是舍不得什么。

&esp;&esp;原曜掏出打火机按了几下，一簇小火苗蹿出来。

&esp;&esp;火光跃到原曜脸上，那种朦胧感看得许愿略微失神。

&esp;&esp;他不跟原曜扯淡了，拍拍校裤坐下来，坐到储水的石台上，仰头望天，有好几架从东北方向来的飞机在头顶打转。看着这些飞机，再看看身旁的原曜，他觉得自己肯定上辈子欠原曜什么。

&esp;&esp;这辈子才会每次都栽到对方身上，在不同的年龄段。

&esp;&esp;许愿喝完从小卖部买的最后一口可乐，舌尖舔过唇角的甜渍，“你约我上来干什么？”

&esp;&esp;“等等。”原曜制止住他的话。

&esp;&esp;原曜把书包脱下来放到一边，挨着许愿坐下来。他从书包里利索地翻了一套生物卷子出来摊开在大腿上，又摸了支笔出来夹在指缝间。

&esp;&esp;“干什么？”许愿摘下口罩，“我操，你是在打掩护吗？”

&esp;&esp;“虽然没人会在天台讲题，但防患于未然。”原曜抬下巴，表示了一下对面晾成一排排舞台幕布的床单被套，“现在是临睡前的时间了，那么多被子还没收，随时可能有人来。”

&esp;&esp;许愿哼一声：“你经验好足。”

&esp;&esp;原曜难得好脾气地解释：“第一次。”

&esp;&esp;可是许愿望着他这张骗人的帅脸，有点儿不信他，“真的？”

&esp;&esp;原曜点头，“不至于这点事儿还瞒你。”

&esp;&esp;许愿哼哼唧唧的，“你瞒我的事儿还少么？”

&esp;&esp;天台上是能看见家属院其他楼里亮光的，许愿望着那一盏盏或明或灭的灯，忽然想起自己那不着调的亲爹，问原曜：“对了，既然是我们两家沟通的借住，那我爸知道原叔在前线从事的工作么？”

&esp;&esp;“知道。有次许叔还问过我告诉你没有，”原曜说，“我说没告诉你。”

&esp;&esp;他自责时会垂下眼，眼中光辉不再，彻底变成一个没多大神采的模具，时刻准备换上套弄过的表情。他对情绪的感知是模糊的，除了恐惧。恐惧会让他颤栗，在夜里唤起他潜意识中不好的回忆。

&esp;&esp;“我爸都放心让我们俩单独住在一起，让我们一起上学，说明没问题。”许愿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坐在这里和原曜交心，语气愈放愈软，“你一开始就躲着我，反而让我对你更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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