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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1页）

&esp;&esp;走到汤圆摊前，女摊主一边将雪白的汤圆舀到青花瓷碗里，一边熟络地招呼道：“姑娘过来啦。稍等一哈，马上就有位置的啦。”

&esp;&esp;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点东南口音。尾音拖得长长的，似乎同她胖乎乎的身形很不相称。

&esp;&esp;米酒太香了，饥肠辘辘的我咽了口口水，点点头：“好。”

&esp;&esp;“霖霖小姐，好巧。”

&esp;&esp;身后乍然响起一道话音，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风衣的男人站在身后。正对着我微微地笑，文质彬彬的样子。

&esp;&esp;看他的模样有点眼熟，是谁来着？

&esp;&esp;想起来了，是拉普韩赛思的猛男，我还拿他的名字打过趣。当时他听我说我姓白，便笑说自己也姓白，叫白常。干这行的人怎么会用真名，我就笑他“一点朱唇任我白尝”。

&esp;&esp;“是啊，咱们好有缘呢，白常兄。”我笑道，“怎么有来古街吃汤圆？”

&esp;&esp;白常看着女摊主：“梦姐平时卖红豆汤，只在初一到十五出摊卖汤圆，她做的汤圆天下

&esp;&esp;正等得心急火燎，白常问：“霖霖小姐没吃早餐？”

&esp;&esp;“嗯。”有气无力地回答他。

&esp;&esp;忽然，我心脏一阵急跳。

&esp;&esp;不知什么时候白常身后多了一个人，很高，很瘦。头乌龟似的缩在夹克衣领里，只能看到一头短短的发桩子。站在黝黑的白墙边，看上去无比诡异。

&esp;&esp;似乎发现我在看他，那人微微从衣领中浮起头看了我一眼。

&esp;&esp;恐惧刚刚泛起，又被米酒勾人魂魄的甜香压了下去。但不管大脑的感觉系统怎么被麻痹，身体却依然诚实地工作着。脑袋发晕，后背流着冷汗，肩膀不停地颤抖，害怕时该有的反应一样不少。

&esp;&esp;因为那人的眼睛。

&esp;&esp;或者说那人根本没有眼睛，只有两个大黑洞，深不见底的黑洞。

&esp;&esp;意识到我的反应，那人迅速将头缩回了衣领中。

&esp;&esp;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白常转过头，嘴角一扬：“霖霖小姐，知道什么是天眼吗？”

&esp;&esp;想搭话，喉咙却紧得接不上。

&esp;&esp;伸手按住我的头往下一压，让我的眼睛离开那个奇怪的人，看向他。白常自顾自说了下去：“天眼有两种，一种天生的，生来便能看见妖魔鬼怪；一种是后天的，离鬼门关近的人经常能看见奇怪的东西。比如小孩，老人，还有快死的人。”

&esp;&esp;脑袋晕得像一团浆糊，意识一片混乱，但还能勉强记起自己的事。

&esp;&esp;费了半天劲，喉咙里终于挤出一丝声音：“这么说，我快死了？”不然为什么现在总能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esp;&esp;“是的霖霖小姐。十八岁前受天佑享富贵，十八岁后受天罚。妖魔邪神皆可诛之，命不长过三十载。反反复复直至因缘际会回归天位，或者灰飞烟灭。不让你开天眼，怎么叫罚你呢？”说这话时白常双眼微弯，笑得彬彬有礼。这笑容在拉普韩赛思起价一万八，但是现在看起来却让人极其不爽，因为我从中间读到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esp;&esp;虽然听不明白，还是迷迷糊糊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妖魔邪神，为什么要诛之？诛我？。”

&esp;&esp;“不为什么。就和人类踩死蚂蚁一样，蚂蚁不受保护，正好又无聊就踩了。当然那些抓蚂蚁用来的入药的人是例外，蚂蚁也是有一些用处的。不过若受天罚的是人参果，便是所有妖魔邪神都要抢了。上次出现人参果的时候，十三妖王与螣王殊死大战六个月。直打到妖王五死八伤，螣王万年修为尽散才停战。妖界千古一战，那叫一个好戏。”眉毛挑了挑，“不过放心，你不是人参果。”

&esp;&esp;不知为何心脏抽抽作痛，隐隐有怒气泛起，尽管我也不知道这怒气从何而来：“真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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