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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1页）

&esp;&esp;“对，分层。”唐是说。或者随便你怎么叫它。但是你仔细看，肯定能懂我的意思——杜俊的后脑勺摔出了个洞，按道理讲，他这个洞应该是这样一步到位的一个洞。可实际你看，他的血肉，伤口分层了，就好像一个大洞里头又浅浅的分出一层内胆似的——“

&esp;&esp;“还内胆，你以为你挑保温杯啊。”米嘉莱觉得有些好笑。唐是无奈的看着她：“我在和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

&esp;&esp;“我知道啊，我也很严肃。”米嘉莱道。“所以你提出的这个内胆现象，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esp;&esp;“我也不敢保证这意味着什么。”唐是耐心地说。“我有一个猜测，但不一定对。”

&esp;&esp;米嘉莱眯起眼睛看着他：“什么猜测？”

&esp;&esp;“杜俊在死前一段时间，后脑勺曾经遭受过一定程度上的重击。这个重击，让他的脑内形成了一些淤血。但是重击应该不是很严重，不然他也不至于还能照常走路生活。不过我猜测也许是因为这个重击导致了他身形不稳，所以走路时看起来很虚弱，最后在天台上保持不了平衡摔倒滚下去应该也和这个有关系。”

&esp;&esp;“那你觉得是谁给了他这一重击？”

&esp;&esp;“我不知道。”唐是低头看尸检报告。“有可能是我们知道的人，又有可能……那个人我们根本没见过。”

&esp;&esp;“关于杜俊生前的经历，谜团太多了……最可怕的是，很多谜团我们也许永远都破解不了。”

&esp;&esp;时间越来越紧迫，米嘉莱让唐是先把杜俊的问题放一放。毕竟杜俊的死比较明朗，涂大利亲眼看着他从天台上掉下去了。现在更重要是李济仁的问题。唐是说：“李济仁的尸检报告你不是都看过了吗，我记得我老早就交给你了。”

&esp;&esp;“是看过了，可是我现在一头乱麻，有点理不清李济仁那边的情况。局长总说你见得多，我想来跟你聊聊李济仁的案子，说不定能给我点灵感。”

&esp;&esp;“那行，聊呗，”唐是看着她，摊了摊手：“聊什么？你起个头。”

&esp;&esp;米嘉莱：“……”

&esp;&esp;唐是：“……”

&esp;&esp;米嘉莱：“……”

&esp;&esp;唐是：“……”

&esp;&esp;米嘉莱掉头就走：“算了，你这边也没什么有建设性的点子。我看我回去把李济仁的尸检报告多看几遍，兴许还有收获。”

&esp;&esp;“对了，你说尸检报告我想起来——”唐是在她背后叫住她，“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esp;&esp;米嘉莱回过头来看着唐是：“什么问题？”

&esp;&esp;“为什么……杜俊在杀李济仁时砍了两根手指，杀金若萱时就砍了四根呢？”

&esp;&esp;他把两只手交叉搭在一起，眼睛盯着自己的手，仿佛在琢磨当时杜俊的想法。

&esp;&esp;“我给他们做尸检时就发现了，很奇怪。而且两个人被砍的手指也有不同。李济仁被砍掉的是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金若萱被砍掉的则是两只手的中指和食指。你觉得这会是杜俊有意为之吗？还是只是恰好砍成这样了？”

&esp;&esp;“要是我们把凶手的每个行为都解读成‘恰好’，那案子就不用破了，一切都可以用‘恰好’来说明——他恰好走过某处，恰好看到某人，于是恰好杀了他或她……啧！我听起来就火大！”

&esp;&esp;唐是点点头：“不过有时候还真就是‘恰好’。但是大多数情况不是。”

&esp;&esp;他看见米嘉莱翻白眼，连忙改口。

&esp;&esp;米嘉莱若有所思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很困惑，为什么杜俊砍的是李济仁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我是说，你看，他砍金若萱时砍的就是两手对称。可砍李济仁时就只逮着左手砍。难不成这两根手指对他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esp;&esp;

&esp;&esp;“有道理。但我想不出有什么含义。难不成李济仁曾经用这两根手指给他比划了个‘八’？”

&esp;&esp;唐是自己用左手比了个“八”，很认真的在发问。

&esp;&esp;“不知道说啥，给您比个八吧——这样吗？”米嘉莱对着唐是比了个八。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看看唐是的，最后用两根手指和唐是的手指碰了一下，转身哭笑不得的摇着头走了。

&esp;&esp;“比个八？”池梦舟忍俊不禁。“这是什么说法？”

&esp;&esp;“随口胡诌出来的说法……哎，我也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砍的是这两根手指呢？”米嘉莱向后瘫在椅子里喃喃，又开始啃指甲。

&esp;&esp;田小丰见她啃指甲，以为她是饿了。连忙从桌子对面丢给她一包辣条：“吃根辣条提提神！不过米头儿，这个手指的问题有助于破案吗？我是说，我们现在的重点是快点弄明白杜俊到底有没有杀了李济仁，为什么要杀李济仁，还有他是怎么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杀掉李济仁又逃跑的。手指的问题要是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就算了呗！”

&esp;&esp;“小丰说的有道理，咱们不能偏离重点啊米头儿。”叶铎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的茶杯加了点水。米嘉莱看了他一眼，赌气般的秃噜了一下嘴巴：“行吧，你说的也对。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前两起案子不是他做的，那李济仁案就回归案情本身吧！”

&esp;&esp;叶铎点点头：“这才对嘛！”他取回杯子走向自己的位置，米嘉莱在她背后大大的叹了口气：“可我还是很想搞明白这个‘8’手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万一杜俊是想表达什么呢？”

&esp;&esp;“噗——”韩汀被她逗乐了。抬起头和池梦舟相视一笑。米嘉莱坐起身子：“老韩，你说对吧？”

&esp;&esp;“对是对，”韩汀说。“我也挺想弄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的。不过呢，现在来看这个问题对案情没什么帮助。所以先不考虑它了吧！前两起断指杀人案造成的影响太恶劣了。旬城大街小巷谁不知道呢？也许杜俊只是对断指奸杀案做了一次拙劣的模仿。但因为不清楚断指杀人狂到底砍了受害人几根手指——毕竟我们没向媒体公布过，所以就试探着砍了两根。”

&esp;&esp;“……太惨了李医生。”米嘉莱摇摇头，“怎么就得罪了杜俊这么个疯子……”

&esp;&esp;她站起身：“本仙女又要故地重游了！你们谁想跟我去李济仁办公室重勘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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