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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1页）

&esp;&esp;被藏于门后的尸体共有三具，没有衣物，呈不同程度的腐烂，考虑到地下的温度湿度，凶喜（37）

&esp;&esp;37

&esp;&esp;“我真不知道这下边儿有什么地下室！我来玻璃厂时?，整个?厂都已经?搬到东边了！”

&esp;&esp;“我父亲已经?退休了，身?体也不好，你们就别折腾他了好吗？他不知道！鬼知道那里为什么会有地下室！”

&esp;&esp;刑侦一队将玻璃厂的干部、老工人集中起来，询问老车间地下室的事。那里出?现地下室太不正常了，当年为什么要修？凶手为什么知道地下室的存在？这些都只能在知道地下室的人口中找到答案。但是这些人哭丧着脸站着坐着，都说不知道。

&esp;&esp;地下室很大，必然是当年修的时候就动过手脚。可建筑工人中的大部分是从外?地招来的，收到钱就走，也没做任何登记，现在基本不可能找到。

&esp;&esp;有个?老工人说：“肯定是老厂长修的，我们这一辈人啊，就觉得地底下比上面安全。”

&esp;&esp;海姝已经好几次听到人们提及老厂长?李云，因为迷信所以要搬厂的是他，将梁澜军和赵月请到周屏镇的也是他。现在修地下室的很可能还是他。但是他已经?死去，许多?谜题因此被?掩藏。

&esp;&esp;老工人的话倒是有一些可?信度，他们那一辈人经?历过战争，以前很多地方都有地下防御工事。

&esp;&esp;海姝将问询的工作?交给其他人，自己在一旁边看边想。她原本以为玻璃厂会有小部分人知道地下室的存在，凶手既然敢把尸体藏在下面，说明凶手对老车间、地下室非常熟悉。凶手要么就在知道地下室的人里，要么和知道地下室的人关系紧密。

&esp;&esp;可?排查到现在，每个?人都说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对海姝来说其实不重要，因为撒谎每个?人都会。但他们的眼神、微表情说明他们大概率是真不知道。

&esp;&esp;这些玻璃厂的老资格都不知道，年轻人知道的可?能性就更小。

&esp;&esp;思索时?，海姝眼前不断出?现梁澜军和赵月那沉默的面容。他们是被?李云邀请来的，李云会告诉他们地下室的存在吗？

&esp;&esp;海姝又想到了一个人——广永国。

&esp;&esp;海姝一个?电话打到看守所，广永国的声音和以前听上去区别不大，但当海姝提到老车间的地下室时?，他语速渐渐快起来，“那是老厂长?建的。”

&esp;&esp;海姝问：“为什么要建那样一个?地方？”

&esp;&esp;广永国说：“那就是老厂长的个?人喜好了。你知道，我们那时?候，都是厂长?说了算。”

&esp;&esp;海姝又问：“你下去过没有？”

&esp;&esp;广永国说：“修的时?候去看过。因为老厂长说修这个不想让镇里人知道，在那一块儿劳作?的都是外?地人，让我去盯着。修好就没再去过了。那地方，跟阴间似的，去干什么？”

&esp;&esp;海姝说：“你跟别人提到过吗？”

&esp;&esp;广永国说：“没，老车间没完全修好就搬了。这事别人不提，我也记不起来。”

&esp;&esp;周屏镇里的排查范围正在扩大，玻璃厂几乎已经停工。人们多?少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看工友、邻居都觉得可?能是凶手。

&esp;&esp;梁澜军和赵月被带到派出所，分开待在不同的问询室里。

&esp;&esp;海姝推开其中一间的门?，赵月抬起头，看见进来的是她，肩膀幅度很小地缩了一下，“海警官。”

&esp;&esp;海姝坐下，另一位队员调整摄像机的镜头。

&esp;&esp;“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海姝的口吻像聊天。

&esp;&esp;赵月点头，“他们都在说。”

&esp;&esp;海姝说：“你害怕吗？”

&esp;&esp;赵月局促地笑笑，“我相信警察，警察一定会抓到凶手。”

&esp;&esp;海姝却说：“我不是问你怕不怕凶手再次作?案。”

&esp;&esp;赵月茫然，“啊？”

&esp;&esp;海姝说：“我的意思是，你知道老车间埋着很多具尸体，你后怕吗？”

&esp;&esp;赵月愣住，几秒后眼珠扫动，“这个?……”

&esp;&esp;“我帮你回?忆一下。”海姝双手往桌上一搭，“春节前，你和梁澜军后半夜开车去老车间烧纸，烧到天亮才回?来。我无意冒犯你逝去的亲人，不过我想了想那番景象——凌晨四五点，日出?之?前，正是很多?迷信传说里鬼魂最易出?没的时?候。你们在那儿等着亲人来‘收钱’，一墙之?隔的地方，躺着被?害者的尸体，其中两具还被?砍得七零八落。现在想来，你不觉得后怕吗？”

&esp;&esp;赵月下意识收紧了手臂，脸色发白，“是，是很吓人。”

&esp;&esp;海姝却语气一转，“不过应该吓不到你们。毕竟你们明知万泽宇在那里杀了袁衷，还敢半夜三更去烧纸。”

&esp;&esp;赵月立即说：“海警官，我跟你解释过，我和老梁每年都是去那里烧纸，因为清静。”

&esp;&esp;海姝说：“每年都去，那你们有没发现那个地下室呢？”

&esp;&esp;赵月摇头，“没有，我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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