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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流苏脸发起烫来,渐渐地身子也热起来,看看窗外的月色,已经从东窗转到西边大门。几线月光从门隙里窥人,黑夜将尽,再过一个时辰天应该就要亮了。夏侯流苏将脸埋在周宣肩窝处,轻轻摩擦,心里想着:“天明后我就要与公子分别,公子真能想出两全其美地法子吗?就怕爹爹倔强。不肯听公子安排啊!唉,先不管那些,现在公子抱着我,贴得那么紧,我真欢喜。”夏侯流苏轻轻地将身上的犀甲脱下,低着头,下巴几乎抵到胸前锁骨,看着周宣那只捂在她胸前的那只大手,红着脸将小手贴在那只大手的手背上,稍稍用力一按。这下子接触得更紧密了。那大手的热力隔衣透入,让她胸部一阵酥麻。“嗯。先前公子就说我春心动了,我真的是春心动了!”夏侯流苏咬着嘴唇,微微喘息着,单手解开自己衣襟,敞开胸怀,露出黑缎抹胸,一缕西斜地月光正好在她胸脯正中划过,黑得愈黑,白的愈白,转眼间,黑缎抹胸褪去,只剩下一片耀眼的莹白。周宣的手这回是贴肉抚摩了,夏侯流苏身子往上蹭了蹭,来寻周宣的唇,亲了两下,蓦觉腰间一紧,随即左胸又是一紧,禄山爪、杨妃乳,两两得趣。夏侯流苏支起脑袋,看周宣的眼睛,却还闭着,但抚在她胸前的那只手却动个不停,羞道:“公子,你醒了?”周宣闭着眼睛应道:“未醒,春梦正酣。”夏侯流苏娇嗔道:“公子作弄人家!”周宣把玩着她丰柔翘挺的鸡头肉,低声道:“软温新剥鸡头肉,滑腻初凝塞上酥……”夏侯流苏大羞,伸手来捂周宣地嘴,不让他再说这些淫诗艳词。周宣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那竹榻发出可怕的“嘎吱”声,好象要塌裂一般,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夏侯流苏眼睛睁得老大,低声道:“公子,不要……”周宣道:“没事,竹榻就是这样,声响大,其实很结实,压不塌的。”夏侯流苏红着脸道:“那也不行,声响太大,那边舂米的老人家会听到的。”周宣道:“不会,舂米间水碓‘砰砰砰’在捣,哪里听得到这里的动静!”夏侯流苏身子扭动,不让周宣解她腰带,说:“不行不行,会听到地。”周宣有的是办法,说:“那好,这样……”周宣跳下床,把夏侯流苏也拉下来,两个人站在榻边亲热,不知不觉间身上衣衫越来越少,身子越来越热。周宣让夏侯流苏双手扶着榻沿,腰陷臀翘,那样子好象一匹矫健雪白的牝马。周宣俯着身,脸贴在夏侯流苏耳边低声笑道:“你爹爹老说要一矛捅死我,现在我要报复……”夏侯流苏身子娇颤,问:“报复什么?”周宣“嘿”的一笑,从后进入,开始了猛烈的报复。夏侯流苏这才明白这就是周宣的报复呀,用的是这根“矛”,又是羞怯又是快活,耳听得舂米间水碓带动的石杵一下一下捣着石臼里地谷物。身后的周宣也似乎跟着那节奏一下又一下,捣得她身子酥软,几乎快站不住脚,口里想呻唤,又怕被听见,只好忍着。这一场欢爱酣畅热烈,到后来。夏侯流苏也顾不得担心有人听到了,娇吟起来……欢爱过后。二人象吐尽丝地春蚕,紧紧搂抱在一起,好半晌不动。夏侯流苏嘤嘤道:“公子,你说有什么办法让我爹爹免受陈都护地责罚?”周宣道:“何必回去领那责罚?我去说服你爹爹跟我走不就是了!”夏侯流苏道:“不行,公子不能再让我爹爹看到你,我爹爹一直说陈都护对他有恩,他要护卫陈都一生一世。”周宣问:“有什么恩?”夏侯流苏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娘原是都护府的一个侍女,陈都护把我娘赐给了我爹爹,我爹爹很爱我娘,也就非常感激陈都护,誓死报答。”周宣摇头,说道:“你爹爹是愚忠,清源本就是唐国领地,是唐国地一个都护府。陈思安是叛逆,追随叛逆就是不忠不义。”夏侯流苏噘着嘴道:“说服我有什么用啊,我爹爹听不进去的。”周宣道:“没事,我会想办法说服他地,首先,你暂时不能回去。你一回去我就没办法了。”夏侯流苏“嗯”道:“我听公子的。”这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两声犬吠,周宣忙道:“鲁鲁追来了!”坐起身穿衣。夏侯流苏一惊,一边系着抹胸一边问:“是谁?僧景全地人?”周宣道:“不是,是我的手下,还有一只追踪犬。”女子穿衣系带总是繁琐些,周宣三下两下就穿好了,说:“我先出去,你慢慢穿,不急。”周宣走出磨坊。天刚蒙蒙亮。就见力虎骑马,鲁鲁在马前。很快来到磨坊前,见到周宣,喜笑颜开。周宣问:“盘山长和房太医何在?”力虎道:“盘山长去寻盘族长了,房太医回荆溪镇向公主殿下报讯。”夏侯流苏推门出来,看了周宣一眼,跑到水边梳洗去。周宣看着洋洋流淌的河水,说道:“力虎,你马上回荆溪镇,找到公主,然后一起来这里找我,陆路不好走,我们要走水路去鼓山。”力虎当即带着鲁鲁往回走,周宣下到水边胡乱洗了把脸,与夏侯流苏回到磨坊时,见已经有挑谷来舂的乡民,两个人不便久留,谢过那位老人家,牵马沿河缓缓而行,准备找一艘船。夏侯流苏叹道:“我爹爹肯定到处找我,暴跳如雷呢。”周宣道:“流苏,你要明白,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清源不可能长久偏安,不是被唐吞并就是被吴越吞并,这是早晚的事,唐皇李煜是个仁慈君主,还有本郡公,那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啊,所以清源并入唐是好事,你说对不对?”夏侯流苏想起周宣在信州的一系列惠民举措,点头道:“公子说得在理。”周宣道:“陈思安越顽抗,泉州百姓吃的苦头越大,所以陈思安早点投降或者早点死,那才是清源百姓之福。”这话夏侯流苏不敢随便点头,毕竟她在陈思安治下多年,不可能一下子倒戈相向地,那样就太忘恩负义了,便岔开这话题,问:“公子送清乐公主去南汉,那南汉太子怎么不见?”周宣正要答话,忽见一艘乌篷船自上游顺水而下,这船两丈多长,乘十来个人应该没问题,当即扬手高呼:“船家……船家,到这边来。”船头掌舵的是一个黑衫汉子,大鹰钩鼻,朝岸上周宣望来,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扭头对舱里喊道:“刘大掌柜,刘大掌柜,快请出来,看看这是谁?”随即操起一竿长长的竹篙,将船往周宣这边驶近。船头一沉,一个财主打扮的家伙出来了,这家伙又白又胖,穿着绿绸袍,戴着绿纱帽,不耐烦道:“谁呀?谁呀?看谁呀?”周宣眼睛虽然近视,但这个戴着绿帽的大胖子太惹眼了,喜道:“哈哈,刘大掌柜,别来无恙啊!”绿胖子正是南汉太子刘守素,掌舵的黑袍鹰钩鼻的是鹘门高手、南汉虎贲中郎将费清。刘守素一双绿豆眼努力睁大,嘴张开合不拢,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周客官,终于又见到周客官了,呜呜呜,本掌柜以为再也见不到周客官了,真是每日以泪洗面、衣带渐宽哪,天可怜见,周客官无恙,本掌柜欢喜得心要跳出来,啊,周客官……”雪猪太子太激动了,激动得语无伦次。周宣笑道:“我也非常惦记刘大掌柜,先上岸,等下细谈。”夏侯流苏悄声问:“公子,这人是谁?哪里的掌柜?”周宣道:“这便是大名鼎鼎地雪猪太子啊。”“啊!”夏侯流苏很是吃惊,这么胖的大胖子,猪也没这么肥啊,听这雪猪太子的口气,和周宣还非常亲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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