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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妙真通关完璧宫 关杨得趣笼 （第1页）

四

关山越送走妙真后，免不了胡思乱想，心神不宁。桂儿猜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常言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将军快去求吧，晚了真会被别人抢先一步呢。”

关山越再也坐不住了，开始三访云洞园。

连翁连婆这回完全改变了态度，有问必答。关山越差不多快绝望的时候，从他们满是皱纹的笑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连婆说：“姑娘有一封信给将军，将军再不来今晚就要烧掉了。”

连翁补充说：“如果严格遵守姑娘规定，今天一早就该烧了呢。”

关山越充满敬意地望着两位老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以前他曾对他们守口如瓶不肯多透露一点信息气愤不已，但现在却觉得他们很可爱，便提出打赏他们十两银子。

两位老人却拒不领受。

关山越急忙打开信，不过寥寥数字，却足以平复心头被绝望灼痛的伤痕：说什么天意不天意？如果心有灵犀一点通，七日时此园相见；如果身有彩凤双飞翼，七日后尘世重逢。

他欣喜若狂，每一个字都反复看了好几遍。算算日子，明天就是约定的时间。虽然不能解尽其意，有一个约定就足够了。

关山越策马回到府中，吃饭吃不香，看书看不进，真是时光难熬。躺倒床上时，心里又犯嘀咕，这一回一去之间，别再节外生枝吧。他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刚打过三更，便披衣起床，仔细梳洗了一番。

雯儿感到奇怪，问：“将军有什么紧急军务么？”

关山越笑着说：“比紧急军务还紧急，你把桂儿也叫起来。”

雯儿说：“什么事啊，还要我们俩伺候你？”

关山越有点不好意思，说道：“给我好好装扮一下。”

雯儿笑着说：“不会去相亲吧。”

谁知桂儿已经听到动静进里面来了，她一边匆匆挽着辫子，一边要雯儿赶紧准备水，口中说：“是不是有重要外宾接见？”

关山越点点头，一心一意照着镜子说：“我是不是也像小山钟秀他们那样，让后面的头发披散开来并且长长地垂下来，这发式好像很流行。”

桂儿说：“那样不够稳重，将军可是朝廷命官御前侍卫啊！”

雯儿却很赞同：“可是女孩子们喜欢呀，这里男孩子们都这样。”

关山穿戴整齐后，命马童赶到驿馆会合张世杰，万一有事火速感到云洞园来找他。

关山越赶到南门时，城门紧闭。他勒马等候，左右观瞧，静悄悄并无他人，远处不停传来报晓人的叫喊声：“天色晴明。”

伴随着五更木鱼声传来，关山越忽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有两人一前一后并在身旁，关山越心内一动，忽然产生一个连自己也不相信的想法。

正好城门大开，前面那人第一个纵马出城，关山越看到那修长优美的身姿，还有那身墨绿色的罩衣，顿时眼前一亮，正是她！便赶紧打马追上去。

前面那人毫不客气地一马当先，关山越稍稍落后一个马头与她齐头并进，后面的冬梅知趣地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们就这样在神秘的黑白交织的晨空下跃马而行，聆听马蹄声打碎宁静。即使不说一句话，炙热的渴望也得到慰籍。

到了云洞园时，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默契，象相识多年的朋友一样。缇萦下了马，把缰绳随便一甩便径直去叫门。关山越接过缰绳牵着两匹马，跟着她径直走进了云洞园。两位老人带着认可的目光，毕恭毕敬地望着他，这使他更具体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幸福。

他们俩一个深陷热烈的情绪里，一个仍沉浸在冷静的思索中。两人喝完茶到竹林散步的时候，才开始交谈。

缇萦习惯地拨弄着竹叶，但她从没有折过一枝一叶，说：“你知道么，你错过了彩凤凰。”关山越热切地望着她说：“我现在不是找到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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