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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 夫妻夜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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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敏回家也就十来分钟，丈夫耿雷从儿子房间走了出来，瞅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俞敏，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你，你来。”一摇一晃地走向卧室。

尽管家里酒气味就很浓，但耿雷身上的酒气味更呛人。

耿耿朝母亲扮个鬼脸：妈，我的任务完成了，祝你成功，晚安！

俞敏收拾盥洗完，这才走进卧室。

耿雷坐在床上，看着俞敏嘿嘿直笑。

这是一个四十六、七岁的中年人。个子没有儿子高，但也差不了多少，膀宽腰粗，大肚子。国字型脸，两道粗眉，满脸络腮胡，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其实平常在外面他还是蛮和善的。

“坐吧，俞主任。”耿雷笑眯眯地看着妻子。他无论在家还是外面总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妻子。

俞敏没有落座。她清楚丈夫的脾气，在家如果是笑，那就说明争吵又要开始了。不过，俞敏已经打定主意，今晚丈夫就是喊破天，她也不分辨，只要他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俞主任，要不，我，我给你倒杯水。”耿雷依然带着笑，“你一定渴了吧？二十多年的话，这回都说了吧。嘿嘿！初恋情人久别重逢，都说了些啥知心话，说说，让咱也饱饱耳福，学习，学习，咋样？”

这是丈夫的惯用伎俩。每回夫妻生气，丈夫都是这样。不发火，不骂不吵，更不动手。只是笑眯眯地挖苦讽刺。俞敏听够了，也听烦了。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软刀子杀人。二十多年了，俞敏身上没有留下丈夫的一拳一脚一道伤疤，但是她的心伤痕累累。

“好啊！俞主任，咋不说话呢？我知道，你有任务，你想贷款。可以，我是建行行长，有的是钱，可以贷给任何人，任何单位。但是，我不傻，我，我不想戴绿帽子，不想。”耿雷拍拍脑袋，“梁太北，你，你就是个伪君子，你想贷款了，想起老相好了，你，你不是个人，你，你是……”耿雷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随即发出沉重的鼾声。俞敏走后，他就一个人喝闷酒，一瓶汾酒下肚。这阵，酒劲上来了。

俞敏扯过被子，轻轻盖在丈夫身上。最近几年，丈夫只是节假日才回来，偶尔住上一两天，她和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只是凑合着过日子，谈不上爱，但也谈不上恨。相反，倒有些同情可怜这个象熊一样的男人，扪心自问：她给他的太少了。作为妻子，可以说她不配。

不知过了多久，耿雷醒了。看看斜倚在床头的俞敏，他笑了。不过，那笑声有些shen人。他先是撩开被子，然后一把将俞敏扯了过来，揽进怀里。

俞敏本能地反抗，挣扎，她刚才也睡着了。

耿雷悻悻地松了手，嘿嘿笑了：俞主任，我决定了。就听儿子的。你们厂贷款的事，我可以答应。不过，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的条件是：第一，他和梁太北闺女的事，我，我同意，你呢，也别干涉，年轻人的事，别把父母们的感情搀和进来，还有，过年就给他们把事办了，免得年轻人……收不了场。”耿雷瞅瞅妻子，又是嘿嘿一笑，“至于，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也懒得管，不过，你得给我留点面子，再不济，县上我也大小是个人物，你不能……”

俞敏浑身一颤，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卑鄙，无耻，告诉你，我俞敏不是那号下贱胚子。”丈夫挖苦，讽刺，他可以忍受，但侮辱她不能接受。

耿雷哈哈大笑：“俞主任，你急什么？我也就是说说，没有更好。不过，咱可说好了。从今天起，咱俩就是一个屋檐下的两只麻雀，你飞你的，我飞我的。还有离婚的事，你还是好好想想，也为你，也为我。”说到这，耿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声音也哽咽了，“结婚二十年了，你说说，你尽了多少妻子的责任，我，我不能再跟一个机器人，一个冷血动物生活一辈子。”耿雷说到动情处，大哭了起来。

看着丈夫象孩子一样地大哭，俞敏心里百感交集。二十多年了，她和眼前这个男人一个屋檐下生活着，没有激情，没有浪漫，只是维持着。离婚，她不是没有考虑过。每回丈夫提起，她都一概拒绝。先是为了儿子，而后为了工作，还有这个她也清楚早已名存实亡的家庭，她实在不想走这条路。

耿雷终于哭够了，擦擦眼泪，“俞主任，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贷款，我答应，为了耿耿的事，当然也为了你，我答应。多了不行，就一个月的工资。我耿雷，为你，豁出去了。”耿雷拍拍胸脯，“大不了，这个行长我不当了。”

耿雷的话，可不是小题大做。如果是今天，尽管贷款依然是个社会大问题，但作为银行，只要你认为放出去的贷款可以收回，就可以往外贷，至于行业那是没有硬性规定的。但是，在我们故事发生的那个年代，象耿雷所负责的建行，为企业发放工资贷款，那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作为主要负责人是要犯错误的，撤职，开除都是有可能的。

俞敏心里一热，耿雷说的，她相信。她虽然不懂银行的贷款流程，但知道，银行对贷款是有严格规定的。她的心也在颤抖。虽然这些年，丈夫很少回家，她也听到过不少关于丈夫的风言风语……但现在，最起码，丈夫能为了自己，她一时有些……

耿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妻子，“俞主任，你的事，我都答应了。你总不能……”耿雷猛地从床上跳下了地，一把搂住了俞敏，然后将俞敏拽到了床上。

俞敏被丈夫突如其来的冲动，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想反抗，可浑身软绵绵的，只有任凭丈夫揉搓，亲吻……咸咸的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流在床上……

夜，疯狂的夜。

窗外，风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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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四菜一汤，咱不能违反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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