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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1页）

&esp;&esp;“什么面子工程。”丁主席低笑，带着不屑，“政府能下拨研究经费，这次给他们下拨了两千万，让他们下面的瓷器研究所，研究一批可以送礼的高档瓷。”

&esp;&esp;君海川怔了怔，叹了口气，政府给了钱，他们再变相还回去，中间不知道多少利益。他说，“我知道，好多年前就有人和我提过，成立间工艺品公司，给一些领导的家属送点红利，关系好了，可以得到更多的政策优惠和照顾……”他摇头，“我当时都没有答应！”

&esp;&esp;丁主席叹着气摇头，“大家都是身不由己，你想想，就像你这次的事情，如果后面有人，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处理结果，一种就是轻描淡写，认定证据不足，放人了事。但另一种，就是严查：

&esp;&esp;你这心爱的小徒弟，倒卖出土文物，国家拔出萝卜带出泥，后面查出一个当地的大案要案，‘私人博物馆买卖出土文物’。你知道这案子破了，当地政府和公安系统，脸上多有光吗？”

&esp;&esp;君海川的心寸寸向下掉，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路以来都做错了，竟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esp;&esp;丁主席说，“所以这事你要赶紧决断，一但那边行动，你知道，到时候就算你没事不被牵连，但你这一博物馆的东西，恐怕都会被没收充公！”

&esp;&esp;如晴天霹雳，大家连想到都不敢想的话，他就这么说了出来！

&esp;&esp;

&esp;&esp;陶庆为的办公室里，

&esp;&esp;他对着窗外，手里夹着雪茄，神色是少有的凝重。

&esp;&esp;“哐当——”一声，门被撞开了，陶保冲进来大喊道：“爸——怎么回事？南音怎么出事了？！”

&esp;&esp;“你知道了。”陶庆为转身过来，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幕，闪着万家灯火，“南音今晚会留在看守所。”

&esp;&esp;陶保震惊地看着他，“为……为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惧，好像话出口，把自己都能吓住。

&esp;&esp;陶庆为说，“暂时的罪名应该是，非法买卖国家一级文物。”

&esp;&esp;陶保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胸骨的位置被压的生疼，他不敢相信，“这……这怎么可能。”

&esp;&esp;陶庆为深深叹了口气，“我给老许去了电话，这案情挺严重！”他弹了弹烟灰，脸上多了抹狠厉，“都是没用的东西！说现在上面正在抓典型，中央那里有指示，以后主抓的就是文化产业，以及相关的这些。”

&esp;&esp;“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陶保轻飘飘地问，问的也轻，声音也轻，连心跳，都轻了。

&esp;&esp;陶庆为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下，没有安慰儿子，因为他知道，安慰也是没有用的，现实残酷。

&esp;&esp;陶保觉得智商要欠费了，“古玩市场买卖出土文物，这多么常见的事情，多少人还追着买呢。怎么不去抓那些人，还有……还有那个女人，”陶保想了下名字，“对了，叫肖暖的，她既然已经承认是她自己主动去送的钱，为什么还要这样怀疑南音？”

&esp;&esp;“就是这样才更糟。”陶庆为说，“老许告诉我，警方甚至怀疑，那个叫肖暖的女孩子根本不知情，她是被知情的许南音利用了同情心。”

&esp;&esp;“去他妈的！”陶保忍不住大骂道，“

&esp;&esp;君海川一听，忍不住心中泛起激动，“真的有办法？”他都没办法，不知是哪一类的办法。

&esp;&esp;君显说：“其实这种情况你担心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不然当初也不会送我出来。”国家在这方面的法律不健全，文物法1982年才有，很多藏家在那之前攒下了生坑货，现在都面临这样尴尬的情形。

&esp;&esp;这些出土文物，现在卖又犯法，捐赠又不行，因为国家认定出土文物都是国家的，要捐赠，就会按照上缴，那人家藏家除非脑子有水，谁愿意送上门去受这委屈。

&esp;&esp;何况按照市场价，无数出土文物的价格如今已经难以估量，谁又能轻易舍得这种传世的宝贝。

&esp;&esp;君海川的博物馆里，正是有许多这种来路不明，但是有价无市的高古珍品。

&esp;&esp;君显说：“这些话咱们这些年也没说过，但其实这种事情，谁都有可能摊上，咱们家的东西，如果被上缴，可以充斥一个博物馆丰富的馆藏，这放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块大肥肉。”

&esp;&esp;君海川说，“其实南音一直都很小心，这次想帮人，也是飞来横祸。”

&esp;&esp;“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君显说，“有利益捆绑对方才有安全感，觉得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美国的总统以及高层，为什么都要是一个会的会员，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是一种隐形另类的血统证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咱们自己也会这样说，就是这个道理。”

&esp;&esp;君海川重重叹了口气说，“你是在说爸爸太正直，搞到出了这样的事情，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esp;&esp;君显说，“就算你现在身后有一堆人，这次恐怕也没人敢帮着，因为这届政府就是在抓文化产业。谁都懂得明哲保身。”

&esp;&esp;君海川觉得这是儿子在宽慰自己，如果自己背后真的有无法撼动的关系，这件事，分局根本一开始就不会动他们。但这话实在没法说出口，他又说道：“我准备明天先去见见南音，东西已经被警方拿走，不存在害怕转移赃物，所以是可以见人的，我已经问过律师。”

&esp;&esp;君显听了，心里默默失望，自己家连个相熟的律师也没有，这种不看僧面看佛面的大时代，父亲拥有一堆宝物还想独善其身，实在太不现实，他叹道，“人心叵测，爸，咱家的东西太多，太招摇。人想孤芳自赏，得有相当的资本。”这次吃了暗亏，以后一定要亡羊补牢才行。

&esp;&esp;君海川却迟疑不语，他是个文人，有文人的清高自持，虽然明白儿子说的很对，也明白儿子的暗示，但他做不到，说道：“有些道理，应该明白的，父亲一早就明白了，同样很多事，如果可以做改变，我也一早已经做了。”

&esp;&esp;君显听出父亲话中的无奈和疲惫，想到父亲五十多岁，如果有什么想改的，大概一早已经改完了，剩下的这些，就是他无力改变或是根本不想改变的，他自己，到底是关心则乱，实在不应该责怪父亲，说道：“其实这件事还不是那么坏，不管怎么说，国家对非法买卖文物的卖方都是比较宽容的。”

&esp;&esp;君海川振奋了心思，“是，我也是做最坏的打算，你刚刚说的办法，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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