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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且不说什么男女大防，姑且算他是自己的新先生，可这人有本事教自己？逗她还差不多吧。

&esp;&esp;“张二公子好。”

&esp;&esp;表面上，顾怀袖还是客客气气的。

&esp;&esp;张廷玉总算是瞧见顾怀袖这真容了，瓜子脸，下颌微尖，显得脸小，柳眉而杏眼，琼鼻而朱唇——皮相是极好的，名声是极坏的。

&esp;&esp;一念及此，张廷玉也顺手回礼：“家兄方才有事，说是大嫂那边请他去一趟，只嘱托我暂时过来守着三姑娘读书习字以作敦促，算是三姑娘暂时的西席。”

&esp;&esp;张廷玉话出口，顾怀袖听完，然后她觉得自己很想跟这张家翻脸。

&esp;&esp;不过转眼，她就压下了这想法，能逼走一个先生，自然能逼走鸡蛋与书法

&esp;&esp;生平头一遭，顾三觉得自己是眼睛被鹰啄瞎了。

&esp;&esp;她看走了眼，原以为这张廷玉是个翩翩温和公子，不成想竟然是披着羊皮的狼。

&esp;&esp;对着女人他也狠得下心去动手？

&esp;&esp;顾怀袖想要反驳，看看那戒尺也只有认怂，低声嘀咕一句“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却还是重新站直身子，努力打直了脊背。

&esp;&esp;“起笔。”

&esp;&esp;张廷玉看了一眼，似乎觉得可以了，便这样吩咐她。

&esp;&esp;顾怀袖心里那个憋屈，恨不能在张廷玉脸上画个大王八。她抬手就去抓毛笔——

&esp;&esp;“啪！”

&esp;&esp;又是一声响。

&esp;&esp;顾怀袖吃痛，猛地缩手回去，疼得那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右手手背红了一片。

&esp;&esp;她终于忍无可忍，怒瞪张廷玉，“你这人怎生老是打我！”

&esp;&esp;张廷玉面不改色，温声道：“笔不当以抓，握。”

&esp;&esp;“……”顾怀袖真的快崩溃了，她右手拢在袖子里，不住地揉搓着手背，试图缓解疼痛。

&esp;&esp;那边的青黛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初来顾家的西席，又有哪个敢对细皮嫩肉的顾家小姐动手？早在张廷玉落下第一尺的时候，青黛就已经吓得呆住了。

&esp;&esp;直到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脚往里一迈，便喊道：“二公子——”

&esp;&esp;“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方，出去。”张廷玉连目光都没转一下，话是对青黛说的，却还看着顾怀袖，仿佛在等她下一步的举动。

&esp;&esp;顾怀袖抿唇，眼底终于压抑了几分寒气。她望着张廷玉，自问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本想要继续争辩，甚至去他老子张英那里打他小报告，可当日茶肆之中的话忽然浮出来。

&esp;&esp;心里带了几分狐疑，顾怀袖微一皱眉，回头看了畏畏缩缩已经退出去的青黛一眼，只觉得这丫头卖主求荣。她抬目，眸光微动：“先生那一日在茶肆外，当真是什么都不曾听见吗？”

&esp;&esp;“不曾。”

&esp;&esp;张廷玉摇摇头，不过转眼又补了一句，“三姑娘三番两次地问在下，莫不是您在茶肆之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esp;&esp;顾怀袖咬牙，暗道这人惹不起，心机深重，不是个手段弱的。

&esp;&esp;说这人什么也没听到，现在的顾怀袖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只是对方给下自己下套，反问她是不是在茶肆之中说了什么，她若是承认，这不就是自己给自己下套了吗？如今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要顾怀袖怎么说？

&esp;&esp;张二公子，太难缠。

&esp;&esp;她斟酌着言语，正准备开脱自己，张廷玉看她神情闪烁，早已经将她心思猜了个大半，“起笔。”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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