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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大师不许下官对人言说，是因为大师要赶着去归元寺，怕因为下官多嘴，引来旁人叨扰，误了大师的正事。可归元寺本就离京城不算太远，便是依着大师的脚程，两三日前也该到了，所以下官今日才敢说出这个缘由。”

&esp;&esp;傅子寒这么一解释，其他人也都释然，觉得他这人虽然多事儿了点，但办事倒还稳妥，为人也不迂腐。

&esp;&esp;太傅大人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点点头，转身去跟两位尚书大人小声的探讨有无搬迁绣坊的必要。

&esp;&esp;寓教于乐

&esp;&esp;傅子寒趁着众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快速的擦掉额头上的湿意。

&esp;&esp;他今天说的那些话严格来讲是不太合适在这个场合说的，但是错过今天的机会，想要再提出这个建议就很难了。

&esp;&esp;所幸太傅大人并没有觉得他做错了，甚至还主动找人来询问具体情况，并让人去找了医师过来。

&esp;&esp;严格来说，现在的医师并不能肯定傅子寒说的那些问题就真的是问题，但是从他们专业的角度来讲，傅子寒所忧心的很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像他们这一类市井出身的医师，比起皇城里的御医自然不如，但对老百姓的情况，就烂熟于心了。

&esp;&esp;被请来的医师是青川本地人，家在离庄子不远的地方。早前的时候也在京城西南角坐堂看诊，一看就是三十年，对于那边的平民身体情况如何，几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esp;&esp;“大人这么一问，小老儿还真觉得很可能是傅大人说的这样。西南角外城那边的百姓身体的确不如内城，原先小老儿还以为是他们更加操劳的缘故，可现在想起来，说不得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esp;&esp;这位医师也是个圆滑的人，并没有一口肯定或是否定，但是他说的也是实话，便是大佬们派人去一一调查，得出的结论也就这样了。

&esp;&esp;等到大佬们找地方坐下继续商讨的时候，王大人拉了傅子寒到角落里说话。

&esp;&esp;“傅大人，你今天太过冒险了。”

&esp;&esp;“但是不冒险也不行啊，若是不趁今天这个机会让大人们正视，过些日子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esp;&esp;这也是个问题，但是王大人想，就算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也做不到拿自己的前途去拼的地步。

&esp;&esp;他们俩在檐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旁边过来两人，是户部下面的两位主事，跟王大人也是老相识了。

&esp;&esp;大佬们在里面还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这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若是再不往回走，只怕要撞上宵禁。可听里面说得正火热，也没谁敢去提醒一二。

&esp;&esp;傅子寒还好，反正释义之后，他们开始了聊天模式。

&esp;&esp;听到儿子发问，傅子寒并没有一来就给他们说自己要如何解决，而是将这个问题抛给他们，让他们来说说看若是他们为政，该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esp;&esp;“我觉得就该同意他们该做桑蚕养殖，这样来钱快啊。”

&esp;&esp;混不吝发言的是钱大人的儿子。钱大人是刑部的官儿，不大，正五品，四川清吏司郎中。他家夫人跟袁大人的夫人同出蜀地，平时走动也勤，所以钱大人的这个儿子跟袁小胖也是焦不离孟。

&esp;&esp;常言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袁小胖这性子，除了刻意巴结利用他的人外，他真心相交的好友基本上跟他的性子也差不离儿，都是属于怂且熊的属性。

&esp;&esp;不过好的是钱公子毕竟有个刑部郎中的爹，对律法典籍肯定要了解更透一些，作起妖来也知道适可而止。

&esp;&esp;至于另外两人，一人是出身侯府，不过到他爹那代就不得再承爵了，他兄长现在是都察院都事，正七品。虽然品阶还不高，又是荫官出身，但是只要自己给力，家里也支持，未必不能更进一步。还有一人的伯父是山西知府，其父原本也是朝廷官员，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了这么一根独苗。而他伯父也子嗣不丰，到现在家里也才一个未成年的庶子并一嫡一庶两个女儿。因此上对弟弟家这根独苗，也是当做亲子来培养的。

&esp;&esp;出身侯府这孩子对这些问题完全没有概念，典型一混日子的主儿。倒是那位知府的侄子，叫做舒询的孩子想了想，提出了反对意见。

&esp;&esp;“自古民生才是社稷之根本。若是都奔着钱财而去，谁来耕种？没有农人耕种作物，粮食从何而来？以小侄看，这股邪风不能助长，一定要及时掐灭。”

&esp;&esp;傅子寒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抚掌笑：“那贤侄可来说说看要如何操作？”

&esp;&esp;少年并没有急着开口，先是沉吟了一会儿，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才慢条斯理的讲述自己的看法。

&esp;&esp;他觉得全部都去种植桑树养桑蚕并不实际。先别说这青川县自古以来就是京城重要的产粮地，就说那些眼红蚕庄的庄子匆忙上马修建的蚕茧房就不合格。他们今天也看过，大部分的蚕茧房还是采取的以前的老旧样式，规模小还无所谓，真要如蚕庄这般整合成一条生产线的话，他们那些设计就完全不可取了。

&esp;&esp;“小侄以为，便是要改种粮为种桑养蚕，也该选取合适的地方进行，而那些沃土良田是万万不可动的。若是不顾后果随意改变，只怕圣上也会大怒。”

&esp;&esp;“贤侄考虑得不错，但是该要如何进行你可有数？”

&esp;&esp;“这个……小侄尚未有思绪。”

&esp;&esp;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他们又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而且少年们的重心也在功课上，能说出粮食乃社稷之重，民生之根本，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esp;&esp;“老师，学生觉得，一味的压制不可取，不如分儿化之。城北茗县那边多丘陵，是栽桑养蚕的好地方，而青川这边虽然是种植粮食的重要地域，但也不是不能涉及到丝绸上来。可以安排各庄修建绣坊以及染坊等等功能单一的工坊，这样便可以聚集女工甚至老幼之力。每个庄子只负责一样，又方便管理，然后各庄之间工序交错递进，就犹如一个大的，大的……生产链？”

&esp;&esp;生产链这个词是傅子寒教给他们的，用言语文字甚至图画来形象生动的阐明了这三个字的意义。柳博立在当初听的时候就记在心头，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这三个字用在此处真是再好不过。

&esp;&esp;莫名而来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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