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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esp;&esp;许临闭上眼睛，却没有反抗。

&esp;&esp;杨卿山凝望着他，说道：“乖孩子，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升华了，不再是性的渴望，我想要你获得我的一切，并且将之发展壮大，如果我能让你以后拥有像梅奥这样了不起的医疗圣地，在这里，你可以随意支配别人的生与死，你愿意吗？”

&esp;&esp;许临抬眸望着他微微泛蓝的瞳孔，点了点头。

&esp;&esp;…

&esp;&esp;镜前，他睁开眼睛，将胸牌挂在白大褂上口袋边缝上，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胸牌上印着两排黑色字体：“心血管外科六区，副主任许临”。

&esp;&esp;回到同远医院上班第一天，首先感觉到他变化的是陈香云，许临见到杜虎居然能热情地打招呼：“杜主任，早上好。”

&esp;&esp;杜虎看到满脸笑容的许临，老脸一惊，陈香云感到惊讶。

&esp;&esp;许临却没有理睬陈香云，径直朝前走去。

&esp;&esp;没有很多的时间用来对这位“起死回生”的许医生嘘寒问暖，围在办公室的一帮人也只能对目前的中美医疗技术作一番对比和感慨。

&esp;&esp;许临重新熟悉病例，并且开门诊，一切照常，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记忆和专业能力似乎都没有受到影响，陈香云却总是感觉缺少了什么。

&esp;&esp;之后感受到许临变化的人，是主治医白志涛，在许临开门诊时，一位心患家属从山东大老远赶来迫切地挂了他的特需号，对许临说明了病人没有医保，就是普通农民，能不能尽量减少术前检查、减少药物。

&esp;&esp;这位家属在微信群里看到之前被许临看过的病患对他的评价，说他能尽量权衡病患的实际情况，选用一些便宜实用的药物，并且采纳在地方医院的检查结果，不作重复检查。

&esp;&esp;其实许临之前这样的做法对医生本人是存在风险的，各个医院目前一般都只采纳本院的检查结果，如果之后手术出现问题，能保证有据可查，有迹可循，如若采用其他医院的检查结果，一旦出错，那到时候法律追溯起来很麻烦，也很难跟患者家属划分清楚手术失败是不是本院责任。

&esp;&esp;可是许临的想法是，目前医疗市场上的检测仪器都是大同小异，飞利浦的和西门子的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不想让患者重复折腾，也浪费时间。

&esp;&esp;白志涛以前曾经感慨过数次，许临的运气太好，“体谅”患者到这个程度，居然还没出过岔子。

&esp;&esp;可是现在，许临的做法是，患者之前的检查结果看也不看，也不询问患者的病史，一概走既定流程，重新让患者做全部检查。

&esp;&esp;家属带着患者坐大半天高铁赶过来的，许临对他们交代“流程”却不到三分钟。

&esp;&esp;白志涛还发现，许临看待病人的神情也不同了，从前的他就算脸上再冷淡，最多就是水土不侵的“纯冷淡”，现在他的神情里却夹杂了更多的东西，遇到说外地方言的人，他会皱眉头，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

&esp;&esp;虽然这样的许临“正常”了许多，不过白志涛还是微微感觉到失落…他从前总是认为这个人往自己身上揽了太多风险，可是现在面对“世俗化”的许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esp;&esp;毕竟这个世界上，流于世俗的人太多了…

&esp;&esp;看诊过程中，有个病患家属插队溜进来，说想加塞个号，老母亲年纪大了，胸闷不已，许临冷淡地说：“不能加塞。”

&esp;&esp;家属不管不顾扶着老母亲进来，开始阐述病情，许临看了看腕表，说道：“我要下班了，不挂号请不要说病情。”

&esp;&esp;让白志涛没想到的是，许临居然把保安也请了进来，推着那人和他年迈的母亲离开。

&esp;&esp;从前的许临，肯定会同意“加塞”的，有时候会把整个午饭时间也搭进去…

&esp;&esp;…

&esp;&esp;在许临的记忆里，当初重病之时，医院能给他的保护也是极为有限的，有些病人被救活了又怎么样呢？毫无感恩之心不说，还欠着医院的费用。

&esp;&esp;救活了肉体，救不了灵魂…

&esp;&esp;时间过了中午，同远的门诊大厅人流量堪比火车站，上午挂号的病患还在座位上，准备一直等到下午医生上班，脸上写着疲惫和焦躁。

&esp;&esp;许临穿梭其中，用口罩蒙住口鼻，不想让病患毫无意义地认出他，然后毫无意义地哈着腰拿着病历请求他塞号，他甚至会觉得这些病人眼里那些苦楚都是故意表演出来的。

&esp;&esp;对他有所需求，便能露出敬畏，等他变回那个病骨支离的“好医生”，这些人又会转向其他人求助。

&esp;&esp;人世的规则，就是如此。

&esp;&esp;目前他的当务之急，不是在这些有求于人的“累赘”中浪费时间，而是在舅舅江文涛入狱之后，怎样才能保住自己在同远的地位，为将来统领同远打下基础。

&esp;&esp;杜虎那个老废物…发表了再多论文又有什么用！三天两头在外参加学术探讨，混在科里吃“大锅饭”，手指就跟朽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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