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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第2页）

&esp;&esp;“有什么话就直说。”顾昀析按了按眉心，声音听不出起伏。

&esp;&esp;如果可以，扶桑是真的不太愿意屡屡撞在他枪口上。

&esp;&esp;“你该选帝子妃了。”扶桑开门见山，也不跟他兜圈子，“再过三个月，就是你十二万岁生辰，不能再拖了。”

&esp;&esp;“不选。”顾昀析宽袖上的银纹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肆意蜿蜒在小几一侧，盘旋成某种繁复的图案，他一口回绝，眉心拧了拧，末了，还算是好脾气地问了他一句:“还有别的事吗？”

&esp;&esp;扶桑像是早料到他会拒绝一样，沉默了好一会，问:“就因为余瑶那一句话？”

&esp;&esp;爹宠女儿也不是这么宠的吧？

&esp;&esp;“我答应她的事，从未作过假。”顾昀析不置可否，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地端起茶盏，抿了抿茶水，“我一无需繁衍后嗣，二无需人代管六界琐事，选了帝子妃，放在那摆看吗？”

&esp;&esp;“再说，少神陨落，帝子妃之位，就该空置。”

&esp;&esp;“可你明知，她没有。”扶桑清润的声音压低了些。

&esp;&esp;“她现在的模样，和陨落有何区别？”顾昀析嗤笑一声，朝他逼近了些，目光饶有兴致地在他脸上扫了几圈，问:“还是说，你觉得我该跟一只没了肉身，只会哇哇乱叫的鸟成亲？”

&esp;&esp;“顾昀析。”扶桑眼中润着怒意，“你过分了。”

&esp;&esp;“过分的是你。”顾昀析将手中茶盏往窗外所以一丢，声音陡然淬上了一层带毒的寒冰:“我哪来的责任和义务去救她？我的修为，我的功德，我的精血，都是白来的吗？”

&esp;&esp;“你也没有责任和义务去救余瑶。”几乎是下意识的，扶桑说出了这句话。

&esp;&esp;才说完，就后悔了。

&esp;&esp;顾昀析一字一顿，回了他三个字:“我乐意。”

&esp;&esp;“我就是不明白。”扶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问:“渺渺哪里得罪你了？”

&esp;&esp;顾昀析仅剩的耐心彻底告罄。

&esp;&esp;他发现十三重天现在简直全体不正常。

&esp;&esp;财神和余瑶的事过去，扶桑怎么就愣是不长点记性。

&esp;&esp;几个小的不明白，他难道还不明白吗？

&esp;&esp;“扶桑，当年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经留情了，不然你连她一缕神魂都保不住。”

&esp;&esp;“我知道。”扶桑伸手捂住脸，罕见的无助:“金乌蛋也是你给的。”

&esp;&esp;“可我各种方法都试过了，都没有用。”

&esp;&esp;顾昀析霍然起身，银纹宽摆，若霁月，若清风，声音却是凉的，冷意渗透进骨子里:“扶桑，和天道抢人，财神的下场，你看见了吗？”

&esp;&esp;“可对财神，你也手下留情了。”

&esp;&esp;顾昀析居高临下地瞥了扶桑一眼，下颚绷紧，已是动怒的前兆，他反问:“难道我不该手下留情？十三重天空出一个神位，好让你给死去万年之久的少神落渺续命？”

&esp;&esp;这些话，俨然像是万斤重的巨石，压在扶桑的身上，他的脊背也不堪重负一般地弯了下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指缝间绷出来，一字比一字吃力:“我没这样想过。”

&esp;&esp;这对他而言，实在太难了。

&esp;&esp;一边是挚友，一年是挚爱。

&esp;&esp;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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