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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第2页）

&esp;&esp;因为足够珍视，所以很多事情，都会提前考虑清楚，他们说的这些，他又何尝没想过。

&esp;&esp;凡十三重天上的先天神灵，都会有个蜕变期，这个时候，往往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伏辰就险些死在了蜕变期。

&esp;&esp;那时候，他神性全失，重新变成了一颗蛋。

&esp;&esp;余瑶把他从天渊带出来，救了他的命。

&esp;&esp;所以哪怕后来，他成功度过蜕变期，对余瑶也是百依百顺，看不得她受苦，看不得她难过。

&esp;&esp;她太善良，太容易被人蒙骗了。

&esp;&esp;他想护着她。

&esp;&esp;哪怕这个护着的前提，是和她结生死契约，他也愿意。

&esp;&esp;他不懂什么是喜欢，但他想，他应该是喜欢瑶瑶的。

&esp;&esp;伏辰与余瑶对视，眼神执拗，又隐隐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顾昀析脸色难看的要命。

&esp;&esp;真行。

&esp;&esp;什么苦活都是他干。

&esp;&esp;什么好听的话都让别人说了。

&esp;&esp;顾昀析有些不耐地将余瑶拎到身后，眼尾的痣血色浓郁，他比伏辰还高一些，从前被隐匿的威压像是海中滔天的巨浪，一层一层叠加，他姿态依旧闲散，伏辰却一瞬间宛若遭到重击，并不好受。

&esp;&esp;帝子的威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毒药般的存在。

&esp;&esp;哪怕是他们这些先天神灵，也有些吃不消。

&esp;&esp;也因此，平时顾昀析会刻意的收敛一些。

&esp;&esp;现在，这股威压毫无征兆地喷发出来，顾昀析一身暗红衣袍猎动，上面的繁复花纹像是殷红的血，马上将一滴一滴流淌出来，黑色的发丝抽长，迤逦如绸，白得有些诡异的手指修长匀称，蓄着令天地动容的力量。

&esp;&esp;余瑶抬眸看着他的背影，咬牙抵抗那一小股逸散出来的威压，她知道，这个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顾昀析了。

&esp;&esp;那是帝子。

&esp;&esp;鲲鹏帝子。

&esp;&esp;这是她好容易捡回来一条命，转身因为找了个作死的，白白送了命。

&esp;&esp;顾昀析伸手点了点抵在身后的树干，眼里蕴着别样的深意，似笑非笑地问:“不选个自己喜欢的？”

&esp;&esp;余瑶哽了哽，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esp;&esp;顾昀析啧了一声，而后淡声道:“变回本体。”

&esp;&esp;余瑶不明所以，迷迷瞪瞪像是受了蛊惑一样，就真的变回了本体。

&esp;&esp;半空中，悬浮出一朵黑色的秀气的莲花，翠绿的荷梗上布着尖尖的刺，刺是惨白的颜色，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触目惊心，花苞紧紧闭合，在顾昀析伸手过来的时候，往前一闪，几颗晶莹的水滴就甩到了他的身上。

&esp;&esp;顾昀析也不在意她带着小情绪的小打小闹，他将手中把玩的万年玄晶抛向半空，风云突起，白雾升腾，他食指化刃，慢悠悠地在掌心划了一刀，猩红的血液悬在余瑶身边，又有一股吸力，将她方才的伤口崩裂，溢出些血丝来。

&esp;&esp;终于，两种不同色泽的血液在半空中碰撞，交融。

&esp;&esp;余瑶察觉到了不对，她想要变回人身，却发现自己被定在了空中，寸步难行。她急促地抖了抖花苞，却见顾昀析一步一阶，慢条斯理乘空而上，然后不慌不忙，将染血的手掌贴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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