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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2页）

&esp;&esp;他气势汹汹，还没说完就被几个同事齐齐拦住、不让他再说下去。陈颀却仍旧神色温和、似乎并不生气，只是等他说完了，这才点了点头：“人命关天，我相信她绝不会胡闹。也不要以年龄来判断一切。”

&esp;&esp;小姑娘看向病人的眼神，是一种几乎带着“感同身受”的悲悯和郑重，绝不可能有半点玩笑的成分。

&esp;&esp;“但是……”那医生皱了皱眉，似乎是仍旧还有不满，却忽然被人群中爆发出的一阵惊呼打断了：

&esp;&esp;“哎快看！他醒了！”

&esp;&esp;几人快步上前，果然就看见原本昏迷的老人正慢慢地睁开眼睛、已经是渐渐转醒了。

&esp;&esp;凌霄这时候正温声向老人询问着“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神色和语调都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和耐心。

&esp;&esp;几个医护人员上前，大致检查了一下老人的身体状况，见他的情形比自己想象中要好了太多、神色不由得都放松了许多，小心地将他抬上了担架、送上了救护车——毕竟是曾经昏迷过，虽然现在已经清醒了，但却还是得去医院好好做一个检查。

&esp;&esp;老人已经醒来、也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自己的儿子，凌霄几人也就不必再跟着一起上救护车了。围观人群已经慢慢地散去、各自回家，目送着救护车驶离自己的视线，陈颀回过头来看了看凌霄，对着她点了点头：

&esp;&esp;“今天多亏你了。”

&esp;&esp;“没什么，人命关天，醒了就好。”凌霄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一边已经是把自己的针重新收好放回了包里——她从前都是拢在袖中随身带着的，现如今这个时代没有宽袍大袖了，她却还是改不了随身携带的习惯、总是放在自己的包里时时带着，以防万一。

&esp;&esp;陈颀笑了笑，似乎是不经意间随口问了一句：“你的针，是纯银的？”

&esp;&esp;凌霄也不隐瞒，随口就应了一句。

&esp;&esp;“纯银的针，现在倒是很难见到了。”陈颀感叹了一句，见凌霄似乎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对着凌霄和她身后的叶霖都点了点头、挥手道别：

&esp;&esp;“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esp;&esp;凌霄点点头，和他道了别，回过头来就见叶霖正用一种有些复杂的神色看着自己。

&esp;&esp;“怎么了？”凌霄有些好笑。

&esp;&esp;“这个人就是当时打电话来的那个法医科科长？”叶霖皱了皱眉，显然是还对一年前的事记忆犹新。

&esp;&esp;凌霄应了一声。

&esp;&esp;叶霖眉头皱得更紧：“你们很熟？”

&esp;&esp;——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老是眉来眼去的。

&esp;&esp;凌霄呆了呆，仰起头盯着他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步履轻快地往家里走：

&esp;&esp;“不熟不熟，今天才是第二次见面，一点儿都不熟，睡一觉明天就忘记他了！”

&esp;&esp;她语调促狭，叶霖哪里能听不出来？男人有些尴尬地重重咳嗽了一声，低头看了眼自己和小姑娘十指相扣的手，似乎是也觉得自己幼稚得不得了，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跟着也笑了起来。

&esp;&esp;……

&esp;&esp;一周后的星期五下午，省公安厅的大门口的一辆警车里，张承侧过头、皱着眉看向跟着自己一起上车的陈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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