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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虞巽卿一阵头疼，“那处真无外人的痕迹？便连一片衣角也不曾砍下？”

&esp;&esp;找回尸首地那些部曲纷纷摇头，“我们一路顺着记号过去，便只有弟兄们的……追着马蹄痕迹到了一处河道，再无任何痕迹了。”

&esp;&esp;“那伙水匪，竟敢欺我虞氏至此？”虞七郎义愤填膺，看向面色沉郁的虞巽卿，“父亲，此次这水匪，便该彻底剿了，如今太子殿下信重虞氏，不若请驻在淮左的杨戎大将军，领着兵马肃清江面，踏遍山野……”

&esp;&esp;“这信重，我宁可不要。”他低喝着打断儿子的话，“十娘生死未定，极有可能还在那些水匪手中，万一那些水匪从她口中得出什么消息报给太子，我们便是前功尽弃了。”

&esp;&esp;“可是父亲，万一十娘早已死了呢？他们一再挑衅，还如今日这般安插人手在人群中闹事，若不是他们，太子殿下也不会非要设个纠察衙门。”

&esp;&esp;“七郎，你怎蠢钝如此！”

&esp;&esp;此时死去的那三十个部曲带给他的悲哀竟还不如他此时认知到的这一句让他伤痛。

&esp;&esp;他起身恨铁不成钢地训着儿子，“七郎，有没有那人，纠察衙门都是该立的。”

&esp;&esp;虞七郎被逼得后退一步，莫名委屈，“那父亲究竟要怎么办？”

&esp;&esp;虞巽卿仰头，看着半圆的月，想了半响，似乎定了什么决心，“太子不是陈粲，不好操控，他想要虞氏在会稽做出政绩，那我们就掏空家底给他做出政绩，得了江南之后，还怕他一个纠察衙门吗？”

&esp;&esp;他一顿，指着地上的尸首，“至于那水匪，我们剿灭不了，总有别人能剿。”

&esp;&esp;“难道还有谁也受了那水匪之祸？是不是陆氏跟顾氏，一定是，他们不可能不压迫乡里，否则怎么会显望百年呢？父亲……”

&esp;&esp;“七郎，你蠢钝啊！”他被儿子气笑了，笑了半响才道：“楚氏不是有一块美玉置在荒野吗？碎了那美玉，他楚伯安不急？那踞在江左的杨戎看到外甥女儿罹难不急？”

&esp;&esp;虞七郎大受震撼，上前扶住他，“父亲，这话可不能胡言？”

&esp;&esp;他挥开搀扶，指着庭院外四方的天，“七郎，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杀仇敌，你能看到几片云，杀亲朋，你能得到那片任你施展的天地，做忠，你顶多是清云片月，做奸，你得那凌霄。”

&esp;&esp;他转身看着儿子，缓缓道：“七郎，虞氏做得了齐朝，总之对身子无益的，一概不许她吃。”

&esp;&esp;“我少年时家母曾卧床一年多，我这也是看久了药羹，略懂了些，不及太傅一片慈爱之心。”

&esp;&esp;他拍拍陆十一的肩膀勉励他，“皆是亲恩，倒没有什么高低的。”

&esp;&esp;“还是不同，那年侍奉母亲病榻前，虽不该说苦，但也是有些苦在的，太傅十数年如此，实在感人。”

&esp;&esp;楚郁这才有些感同身受了，叹道：“是啊，叔父可从来不曾说过一个累字，好在如今得遇神医，总算不让我们提心吊胆了。”

&esp;&esp;两人说着，便已经到了帐中。

&esp;&esp;陆十一将兔子放下，便听他问要看那些账册，又见他转身就出帐叫来文书，未完的话也就顿在了嘴边。

&esp;&esp;“只要秋日的账册就好，我核完之后好呈报回去，叫衙门里算了该拨冬粮多少，还要核实冬衣、柴火所需。”

&esp;&esp;楚郁拉着他坐下，“这活怎么是你来？”

&esp;&esp;他惭愧地低了低头，“我在家中与父亲发生了些不悦，想来山中走走，正好衙门里缺人手，我便请了这差事来。”

&esp;&esp;楚郁倒是略显诧异，“是说了什么，竟叫你避让出来了？”

&esp;&esp;他笑容淡下来，勉强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总是我说话不如他的意，被他痛骂了一回。”

&esp;&esp;楚郁见他不欲深谈，便拍拍他的肩，“正好天晚了，今夜你便留山中听听北风，散散闷。”

&esp;&esp;他也一笑，“我亦有此意，便打搅六郎了。”

&esp;&esp;“不打搅，正好农人来报说近些时日山里总有野狼在夜里现身，穿墙过户祸害家禽，我们连着剿杀了好几夜了，总是不干净，幼琰兄要是不怕，今夜随我们同去如何？”

&esp;&esp;陆十一这才失笑，指着他道：“好你个楚六郎，还是信子虚乌有之事，我去了之后若是那些狼并未尽数现身，你莫不是要弃了我这友人？”

&esp;&esp;“哎，哪能如此，我结交陆兄看中的是陆兄的才气，可不是冲着你这气运去的。”

&esp;&esp;“我看此言有假……”

&esp;&esp;“欸，幼琰兄，为着山中百姓，便随我们去一回吧！”

&esp;&esp;正好抱账本进来的文书听见，也笑着调侃道：“是啊，陆司直，便随我们同去吧！”

&esp;&esp;陆十一哪有不应之理，只玩笑了几句便应了下来。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尘仔声明：虞巽卿的反派言论我不赞同哈，他是反面例子，我们要心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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