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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陛下不是说了么？”赵懿懿抬眸看了他一眼，轻挑了下眉梢，讶然道，“陛下说，随妾身处置的，妾身想如何就如何。”

&esp;&esp;随她如何取名、安置、存放，这都是她自个的事。

&esp;&esp;这些，确实是他曾亲口说过的话。

&esp;&esp;一口气突然憋在心口处，不上不下的，叫他突然难受了起来。

&esp;&esp;凝着赵懿懿看了许久以后，顾祯冷着脸问：“你就这般，不将朕的心意放在眼里么？”

&esp;&esp;他的心意？他的什么心意？

&esp;&esp;赵懿懿忽而觉得有些想笑。

&esp;&esp;原来，他这样的人，他这样的帝王、天子，这大楚的主人，也会有心意么？

&esp;&esp;自个的心意他从未放在心上过，也从未在意过。她所有的爱慕啊，她的满腔的喜欢啊，她对他这些年的种种情意，全都被他弃若敝履。

&esp;&esp;那么，他以为他的心意，能值几个钱？

&esp;&esp;“陛下。”赵懿懿柔声说，“妾身不大明白，陛下想说什么。”

&esp;&esp;她微垂着头，极为恭顺的模样，却也叫人几欲心碎：“妾身愚钝，但请陛下明言。”

&esp;&esp;殿中宫侍们早已退了下去，博山炉中焚着苏合香，自孔隙间冒出缕缕烟雾，聚拢、散开，最终浸透在内殿的每一处。

&esp;&esp;似乎全都沾染了这苏合香的气息。

&esp;&esp;凝着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顾祯愈发的气恼，像是有一团烈火熊熊焚在心头，很快便能将他焚为灰烬。

&esp;&esp;这团火，应当是怒火。

&esp;&esp;顾祯按了按眉心，忽的伸手握住了赵懿懿的胳膊，手臂稍一用力，便将她拽到了跟前。

&esp;&esp;他咬牙道：“朕将这两只犬送过来的意思，皇后当真不明白么？”

&esp;&esp;赵懿懿轻摇了摇头：“妾身真的不明白。”

&esp;&esp;盯着她的眉眼看了许久，在触及她那双沉黑而平静的眼眸时，顾祯忽而笃定，她什么都明白的。

&esp;&esp;她什么都明白，却又装作不明白。

&esp;&esp;他能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不想同她再闹下去，率先同她示好罢了。

&esp;&esp;可偏偏，她能记仇至此，连自个主动示好也能视而不见。

&esp;&esp;顾祯抬起赵懿懿的下巴，粗粝的指腹在她面颊上摩挲了片刻，忽而冷着脸问：“皇后此话当真？”

&esp;&esp;他这样，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

&esp;&esp;赵懿懿眼圈倏地红了红，偏头避开他的触碰，冷下声音道：“当真不明白，陛下的心意是圣意，妾身虽是皇后，又岂敢妄自揣摩圣意？”

&esp;&esp;瞧瞧，瞧瞧！连圣意都说上了，还说自个没生气呢。

&esp;&esp;顾祯忽然将她扯到自个怀里，闭眼静默了片刻以后，才淡声道：“这两只小犬，都是朕特意命人去寻来的，那阿黄……是叫阿黄吧？它祖上都是一等一的猎犬，朕身边的阿墨便于它系出同源。将它给你，是想着你曾说过阿墨生得矫健，也想要一只这样的细犬。”

&esp;&esp;赵懿懿微微怔住。

&esp;&esp;她确实……确实曾说过，想要一只同陛下这只一样好的细犬，等下回出去行猎时，她也能带上一只。

&esp;&esp;肯定很威风。

&esp;&esp;她是说过，可说过就丢下了，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esp;&esp;其实也不是多喜欢这细犬，也没多艳羡他行猎时有细犬与鹞鹰作陪，只是单纯的，想要与他有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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