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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第2页）

&esp;&esp;燕寰坐在塑料椅上足足等了陈栖一个下午，被一群青春期的学生叫了一路卖片的，还被幸灾乐祸的小白脸吹了一个长长讽刺的口哨。

&esp;&esp;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是满腔怒火，但是莫名的，他看到陈栖停在原地的模样，下意识心脏就猛然一抽，脚步微微一顿。

&esp;&esp;燕寰停在原地，看着陈栖撑着伞的模样，他低低轻轻朝着青年道：过来二爷这里。

&esp;&esp;只要过来二爷这里，二爷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esp;&esp;陈栖没动，依旧是撑着伞站在了原地，静静看着面前的男人。

&esp;&esp;燕寰慢慢向青年走去，薄唇紧紧抿起，看上去像是极为生疏笨拙地轻轻道：画展。

&esp;&esp;下次二爷陪你去。

&esp;&esp;你生日的礼物，二爷放在了画室里。

&esp;&esp;燕寰静静望着面前的青年，微微躬身，凝视着面前的青年，声音被压得很低，他轻轻道：陈栖，回去吧。

&esp;&esp;细细的雨丝落在了男人黑发上，雾蒙蒙一片。

&esp;&esp;他静静地看着他的小画家，看着那个在他最狼狈、最落魄的岁月里，睡在狭窄沙发上等待他回来的小画家。

&esp;&esp;那个穷得把所有存折拿出来，红着眼眶七零八落摆在他面前，甚至还怕不够，偷偷砸碎了平时装零钱的存钱罐的小画家。

&esp;&esp;那个一步一步走进他世界，眼里带着笑意和爱意拿着画笔，只敢趁他沉睡时，温柔而小小声跟他说：二爷，我爱你。的小画家。

&esp;&esp;燕寰的眸子柔和了下来，他抬起手，想用指尖碰一碰面前青年脸庞，想抬手替青年将湿漉的额发别起。

&esp;&esp;这个从来都不知道温柔为何物，满身戾气深重的男人。

&esp;&esp;生平

&esp;&esp;凌晨时分，病床上的男人眉眼桀骜，脸色苍白，紧紧闭着眼，唇色惨白。

&esp;&esp;指针渐渐旋转指向十二，检测数据的仪器猛然发生剧烈波动，值班人员手忙脚乱处理分析各种数据，病房内顿时兵荒马乱起来。

&esp;&esp;燕寰混沌沉重的大脑中，意识仿佛缓缓飘离了整个身体。所有的记忆毫无保留倾斜而入，宛如江海沉静着灌入河溪，神经末梢都渐渐颤抖沸腾起来。

&esp;&esp;二爷，我爱您。

&esp;&esp;有个模糊是声音隐隐约约在耳畔带着爱意与笑意轻轻低语着。

&esp;&esp;他看到一个黑发青年穿着白衬衫，坐在燕宅三楼客厅的地毯上，盘着膝盖，腿上放着一本书，怀里是一个雪白的小猫。

&esp;&esp;青年眸里含着笑意，伸手将小猫抱起，轻轻用鼻尖蹭了蹭小猫，小猫歪着脑袋，软软朝青年叫了两声。

&esp;&esp;青年抬头朝他笑了笑，特别好看，青年白衬衫上雪白的小猫也懵懂朝他望去，他恍惚中听到青年弯着眸子，轻轻对他说，二爷我爱您。

&esp;&esp;那是他的小画家。

&esp;&esp;那是他的陈栖。

&esp;&esp;干干净净清清朗朗像一朵柔软的云一样。

&esp;&esp;二爷

&esp;&esp;有道嗓音颤抖着带着哭腔的嘶哑嗓音透着浓重的哀求，猛然撕裂了意识，狠狠朝他劈来。

&esp;&esp;那是他的陈栖在哀求着什么，在颤抖着哀求什么。

&esp;&esp;燕寰在混沌昏沉的意识模模糊糊瞧见一个满身是血的青年，指尖上淌着血，被人抱了出来。

&esp;&esp;那个浑身是血的青年躺在担架上浑身都在颤抖着，血迹淌了一路，无力垂下的手淌着血，手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esp;&esp;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

&esp;&esp;燕寰记得，那双手骨肉匀称，十指白皙修长，骨节弧度仿佛像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几根修长手指的指骨处带着薄薄的茧子。

&esp;&esp;那双手握着画笔的模样是最漂亮的，能在白纸上握着画笔勾勒出令人惊艳的作品，有时手上会带着素描的铅笔灰，还会带着写油画的颜料。

&esp;&esp;他有时会环住怀里的人，大手握着怀里人的这双手，垂头一点一点替青年揉搓掉那双手上的油画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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