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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对此，古帝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只要帝后超过五日不归宫，便会在一个午后，将琴灵召入书房，他将手边的折子往前推了推，而后问：“帝后几日未归了？”

&esp;&esp;古帝积威甚重，奈何琴灵面对这样的情景次数多了，人也几近麻木了，它如实回：“五日了。”

&esp;&esp;“十二主城的批文近日上报中宫了，是帝后上回吩咐下去的事宜。”古帝口吻沉静，用一种公事公办的神情道：“唤她回来处理。”

&esp;&esp;可帝后刻意隐匿气息，普天之下，能找到她的也只有一个。

&esp;&esp;每当这个时候，古帝都会刻意用一个下午将该处理的紧急事处理了，不太重要的事直接丢给长老团处理，而他自己则会循着气息，去逮人。

&esp;&esp;琴灵和婆娑一起跟着下去看看。

&esp;&esp;他们扮做凡人在那座塞北小酒楼里坐下的时候，狂风大得能将屋顶掀走，酒楼简陋，但很干净，老妪弓着腰，驮着背忙上忙下，来这里喝酒谈天的多是镇守塞北的将士，性情粗犷，谈天说地，唤那个老妪叫老婶子。

&esp;&esp;琴灵没认出帝后来，她还在往旁桌上坐着的五六个人类军士里看，想着帝后这回怕是想换种玩法，体验体验做男人的滋味。

&esp;&esp;可旁边那桌每唤一句老婶子，古帝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esp;&esp;直到酒楼里人都走光了，琴灵看着皱纹丛生，眼神浑浊的老妪，饶是以圣物之灵的见多识广程度，也深深地震惊了。

&esp;&esp;“宋玲珑。”古帝一字一顿，连名带姓唤她，“你告诉我，你这回又在搞什么东西？”

&esp;&esp;老妪侧首笑了一下，她变幻模样时完全仿作人间老人的样子，脸上沟壑不平，别人看着是慈祥和蔼，她看着甚至有些滑稽狰狞。

&esp;&esp;从来只爱看美人的琴灵默默别过了眼。

&esp;&esp;她甚至不知道帝后是怎么下得了手，将自己变成这副样子的，简直丑得令人不忍直视。

&esp;&esp;老妪本人却不以为意，她伸手往自己额上摸了摸，摸到几根堆在一起的褶子，肩一抖一抖地颤，半晌，她抬眸，用干哑得像是几日没喝水的声线问：“你嫌弃我丑了。”

&esp;&esp;古帝看着她挤眉弄眼，一会摸摸头上乱糟糟绑着的白发，一会抚上脸颊，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

&esp;&esp;老妪玩够了，便又摇身一变，成了仪态万千，风情无双的帝后，她十分娴熟地坐到古帝的腿上，嘀嘀咕咕跟他说着人间的趣事，从人间的皇帝有些昏聩，京都的戏班子水平下降，到最近西北边陲来了个丰神俊朗的小将军。

&esp;&esp;古帝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esp;&esp;帝后说完，看他紧绷的下颚，眯着眼笑着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喉结，问：“还生气啊？”

&esp;&esp;古帝清清冷冷，喉结上下滚了滚。

&esp;&esp;这样的两人中，怎么存得下带队

&esp;&esp;传送阵的灵光波动一直在闪烁，宋湫十的心里，简直是一肚子的不解。

&esp;&esp;不说程翌根本不知道琴灵的存在，就是知道了，他要有那个本事能将圣物之灵迷得神魂颠倒，改变初衷为他说话，这六界之中，他根本都来去自如，无需顾忌任何了。

&esp;&esp;跟她一样窝着满肚子气的，还有琴灵。

&esp;&esp;它并不算沉稳，千万年时间的沉淀，于它而言，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深眠，但在这件事上，它步步谨慎，不敢大意，不敢妄言。

&esp;&esp;作为从头到尾参与并围观了整场大局的存在，很多事情，很多人，很多行为，琴灵无法评价，只是每每想起，总是唏嘘，觉得不解，也觉得遗憾。

&esp;&esp;这些东西，它只能跟婆娑说。

&esp;&esp;可婆娑时不时就陷入沉眠，根本没什么时间搭理它。

&esp;&esp;就很难捱。

&esp;&esp;“且看他之后如何。”琴灵顿了顿，又道：“毕竟世事无常，人心难测，浮世红尘最迷人眼，谁能保证初心不改。”

&esp;&esp;湫十不知道该怎么回，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后，又蹙着眉，小声说：“我还是觉得他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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