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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梁季文将书轻轻地从他手里抽出来，湛九江挣扎着要睁开眼睛，梁季文赶紧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湛九江扒拉着他的手找了个别别扭扭的姿势，很快就睡过去了。

&esp;&esp;湛九江睡觉睡得死，但是刚入眠的时候觉浅，梁季文不敢怎么动他，空着的那只手在他乌黑的发丝上揉揉摸摸，等他睡熟了才把他调整好姿势塞进被窝。

&esp;&esp;梁季文给几个小的都盖好被子，收拾了残局，这才上了床，湛九江比其他人更怕冷，梁季文床的时候，掀起了小小的缝，他都滚着离远了，梁季文躺下去的时候，他却又咕噜噜地滚了回来，抱着梁季文脸蛋被挤得变了形状。梁季文连忙抱着他换了个姿势，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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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梁町几个，疯玩到除夕才稍稍有点要静心的样子。除夕这天早上，梁季文和湛九江比平时找起了一个小时，今天厂里虽然还是一些往常的活计，但是大家要显示出“为革命献身，为国家贡献更多力量”的热情，不管是表面功夫还是真心奉献，总是要早早地过去的，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esp;&esp;湛九江不舍得离开他那热乎乎的被窝，挣扎了许久，才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

&esp;&esp;梁季文收拾好自己，见湛九江还在那磨磨蹭蹭地穿衣服，过去把他拉起来，推进洗漱间，给热了昨天剩下的饼子，收拾好东西，两人急急忙忙地就出了门，一边走一边啃。

&esp;&esp;冬天早上本就亮得完，六点的早晨没有一点亮光，雪又还是下得大了起来，风把人露在外头的皮肤刮得生疼。梁季文三两下吃完了饼子，把湛九江冷冰冰的手放在嘴边呵着热气，一边搓一边给他输内力，湛九江有了梁季文的贴补，也不怎么觉得冷了，就是露在外头的脸还有些难受。

&esp;&esp;梁季文牵着湛九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不放心地嘱咐他：“你皮薄，我在你包里放了抹脸的，你记得抹上一点，别到时候脸裂了你又哭又闹。”

&esp;&esp;湛九江不服气地道：“我什么时候又哭又闹了？”

&esp;&esp;梁季文却是没接茬，拉着湛九江进了一个小小的过道，趁着人少，在湛九江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快上去吧，宁愿早了也别最后一个到。”

&esp;&esp;湛九江哼哼两声，不太乐意地扑到梁季文嘴上，叼着梁季文的下唇瓣，含含糊糊地说：“讨厌死了，大过年还不让人安生！”

&esp;&esp;梁季文搂着他，听他抱怨完了，才说：“你可别在别人面前说这些，知道吗？”

&esp;&esp;“我又不是小孩！”湛九江显然因为梁季文小看他而有点不太开心，但很快就兴奋起来，“你答应我晚上我们吃海鲜宴的！”

&esp;&esp;“少不了你的！”

&esp;&esp;湛九江和梁季文在楼下黏糊了一会儿才上楼，打开门，一抬头就瞧见高海清了，湛九江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esp;&esp;高海清看到湛九江，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忙活自个儿的事情去了。

&esp;&esp;湛九江和梁季文虽然来得早，但是办公室里头有一半的人比他要早多了，姜大姐更是在湛九江起床前就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esp;&esp;湛九江放下包要去拿杯子倒水，那里想到杯子里沉甸甸，还有些烫手，明显是有人在不久前给他满上的。

&esp;&esp;旁边的牛大姐看了，就悄悄跟他说：“高海清今天早上来的时候，给大伙都倒上了，他来得只比姜主任要晚一点呢！”

&esp;&esp;湛九江更是惊讶了，高海清这人，向来眼高于顶，卡点卡得比工厂铃声都准，上班前两分钟才能看到他影子下班后两分钟能看到的次数五个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esp;&esp;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帮忙倒水又是早到的？湛九江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过去向高海清道了一声谢，高海清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书，一个眼神都不舍得施舍给湛九江。湛九江确实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这样的高海清，才是正常的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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