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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6（第2页）

&esp;&esp;但是你们背叛了誓言，你们欺骗了我们。你们人类，精明，狡诈，狠毒，你们一天一天研究契约，研究阵法，最后你们更改了阵法！你们强行取走妖的精血，把我们的同族变成你们的奴隶！女孩脸上的恍惚骤然消失了，她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你们这群彻头彻底的骗子，你们都该死！

&esp;&esp;咔嚓。

&esp;&esp;冰壳因她的怒火骤然开裂，海水翻涌起来，如海在咆哮。

&esp;&esp;顾轻水掉进海水里，被扯出海面时剧烈地咳嗽，咳得几乎要把肺腑全都咳出来。

&esp;&esp;他的血溅到女孩瓷白的脸上，溅到她狰狞的金眸里。

&esp;&esp;你以为自己舍身救的是些什么东西？女孩眼瞳中盛满铺天盖地的怒火，和报仇的快意，你觉得是谁把这些信给我们？我们不过是妖，不过是愚笨的妖，哪来的这么多东西，哪里知道你们人的勾心斗角？

&esp;&esp;顾轻水攥住信的手苍白得好似死人。

&esp;&esp;他痛苦低声嘶吼。

&esp;&esp;女孩大笑。

&esp;&esp;就是你们御兽宗自己！

&esp;&esp;就是你们御兽宗宗主亲自送来的！

&esp;&esp;因为我说啊说光让你死可不够呢。不怕死的人死，有什么意义？我要你死得毫无意义！要你一生的意义全无！

&esp;&esp;就像我们一样！

&esp;&esp;一剑旧重山

&esp;&esp;意义，意义。顾轻水枯木般的手指攥着那些信，口中喃喃，意义哈哈哈哈哈意义！

&esp;&esp;他忽地大笑，笑得老泪纵横，笑得寸断的脊骨爆裂作响。

&esp;&esp;爆裂声中。

&esp;&esp;顾轻水自地上生生一寸一寸站了起来。

&esp;&esp;深蓝皮肤的海妖阿河猛地上前，拔刀出鞘。女孩一伸手，按住他的刀柄，将刀压了回去。她冷冷地看着明明脊柱已经被踩得粉碎的顾轻水重新站在冰壳上。这个枯槁清瘦的老者，仿佛成了一个千疮百孔的皮囊。

&esp;&esp;鲜血顺着他的头发，他的旧袍，他的指尖，涓涓下流。

&esp;&esp;意。

&esp;&esp;顾轻水喃喃。

&esp;&esp;他向前迈了一步，血在雪地上汇聚成一大泊。

&esp;&esp;义！

&esp;&esp;他仰天大笑，猛地展开双臂。

&esp;&esp;破败的旧袍骤然鼓震，狂暴的气流在袍中剧烈碰撞，在他周身刮起一道盘旋的雪色旋风。这个被踩碎脊骨，砸断双腿的老人在雪中站成了一柄血色的长剑。剑气直冲云霄，恨、哀、爱、怨一生悲欢，一生梦断。

&esp;&esp;冰壳上的雪被卷起，声势越演越烈。

&esp;&esp;幽蓝海中，无数静候的巨鲸发出沉闷的声音，鲸鸣回荡碰撞，各式各样手持骨矛长弓的海妖瞳孔骤然拉成一道竖线，白骨长矛搭上巨弓弓弦。一根根劲弦被绷紧，厉风被弦破出道道凄厉无比的长声。

&esp;&esp;阿河横刀上前，护住女孩：茵曼大人！

&esp;&esp;女孩及肩的黑发在风中飞扬，她隔着风和雪的旋涡，冷漠地看着那个血色的老人。

&esp;&esp;放箭！

&esp;&esp;千万名海妖同时松开弓弦，千万根劲弦同时回弹出千万声爆音，千万根骨矛在爆音中呼啸而出。

&esp;&esp;顾轻水抬头，瞳孔中印出密密麻麻的骨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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