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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光口头关心（第3页）

&esp;&esp;天色已是傍晚，云层和余晖撕扯，天际被染成粉橘色，小院子开着几盏昏黄的灯，老人依旧是坐在院中央，安安静静地剪纸。

&esp;&esp;妈，我来了。季正勋推门进来。

&esp;&esp;钟梦岚抬起头，笑得和蔼：来了啊，今天不是说跟朋友出去吃饭吗？

&esp;&esp;吃过了，我给你买了两只鸡。

&esp;&esp;好，放冰箱里吧。

&esp;&esp;诶。

&esp;&esp;等他进屋，钟梦岚停下手里的活，扬声问他：阿勋，你那些朋友里有没有叫凡凡的啊？

&esp;&esp;刚出来的季正勋脚步微顿：妈，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esp;&esp;梅婶咯，她说你跟那位小姑娘走的挺近的，还以为你们搞对象了呢。

&esp;&esp;季正勋失笑：您别听梅婶瞎说。

&esp;&esp;老花镜从鼻梁滑落，钟梦岚抬眼：是吗？

&esp;&esp;是啊，骗你干嘛？

&esp;&esp;哼。

&esp;&esp;季正勋拿了个苹果啃着吃，坐在她旁边，含糊地说：妈。

&esp;&esp;钟梦岚低头忙着剪花边，敷衍地应了一声。

&esp;&esp;您真不住院吗？

&esp;&esp;嗯。

&esp;&esp;上次在医院，医生建议是住院观察，但钟梦岚不想，坚持要回家，季正勋没办法，只能把人接了回来。

&esp;&esp;眼看着钟梦岚日渐憔悴，他心里着急，但钟梦岚却异常淡然。

&esp;&esp;季正勋握住她的手：妈，去医院吧，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还有钱，能治。大不了…我去跟他借…

&esp;&esp;话音未落，钟梦岚突然抬头，扬手在他肩上就拍了一巴掌。

&esp;&esp;你敢！你妈当初把你交给我，是让我来照顾你的，不是让你……本来你就是为了我，才来这个小地方的。现在又要去跟那个人借钱，我怎么可能答应？

&esp;&esp;季正勋垂着眼皮，手里攥着吃了一半的苹果，低头沉默着。

&esp;&esp;我已经没了一个妈了，我不想再失去您。

&esp;&esp;钟梦岚沉沉地叹了口气，语气轻柔自在：人活一世，早晚是要没的，孩子。

&esp;&esp;男人攥紧苹果，头垂得更低，握着她的手，声音微微颤抖着：你没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esp;&esp;钟梦岚放下剪刀，双手捧起他的脸颊，替他擦去滑落的一行泪。

&esp;&esp;好孩子，忘了我跟你说的吗？即使没有了我爱你，以后还有更多人爱你。我答应你，我一定会配合治疗，一定会陪你久一点，至少得看着你成家吧？

&esp;&esp;季正勋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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