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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那是乔臻第一次看见他哭，没有声音的哭。

&esp;&esp;他乌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乔臻，眼周的皮肤泛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里面不停地涌出来，划过他白嫩的脸庞，一滴一滴落下来，又消失不见。

&esp;&esp;乔臻惊讶地和他对视，房间里静寂无声。

&esp;&esp;“你……你哭什么？”良久，乔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esp;&esp;自己还没哭，这个犯了错的小孩倒先哭起来了。

&esp;&esp;韩斯衡伸手，用手背抹去自己的眼泪。他刚擦去一些，新的眼泪又流下来，他再擦，再流……

&esp;&esp;这么来回几次，他的手和脸上全都湿了，根本擦不干净。

&esp;&esp;乔臻实在看不下去，走到面前拿出纸巾递给他，“别哭了。”

&esp;&esp;他不接，带着雾气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她。

&esp;&esp;她无奈，帮他擦去脸上的水渍，“我不怪你了还不行吗？”

&esp;&esp;他看自己的日记是不对，但她自己也有责任，居然把这么私密的东西忘在了桌上。

&esp;&esp;乔臻是个好脾气的人，说服自己不生气后就默默地帮他擦眼泪。

&esp;&esp;韩斯衡的眼泪止住了，他紧紧拉着她的衣袖不放，想了很久还是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esp;&esp;乔臻摸摸他的头，他立刻硬邦邦地接了一句，“但你不能早恋！”

&esp;&esp;乔臻：“……”

&esp;&esp;

&esp;&esp;此时，躺在宿舍床上的韩斯衡同样想起了这一段往事。

&esp;&esp;当时他才13岁，上初三。班里已经有好几对情侣。

&esp;&esp;他在学校是名人，经常有初一初二的女生给他递情书。他统统都扔掉了。

&esp;&esp;他对这种事没兴趣，对那些女生更没兴趣。

&esp;&esp;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喜欢乔臻。

&esp;&esp;从8岁开始，至死方休。

&esp;&esp;8岁的那天，他照例被母亲暴揍。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家庭暴力，棍子落在身上只有身体的疼痛，他的内心没有一丝波动。

&esp;&esp;可是突然，门口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声，棍子停了。

&esp;&esp;又饿又疼的他转头，恍恍惚惚的目光落到门口那道白色身影上。

&esp;&esp;他是被打出幻觉了吧？不然为什么能见到天上的仙女？

&esp;&esp;白色的纱裙，好看的脸，轻柔的说话声，还要带他离开这里，这不是仙女是谁？

&esp;&esp;他看得出来，仙女也怕他的母亲，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可她依然倔强地站在他面前，要带他走。

&esp;&esp;他当然愿意和她走啊，不管到哪，不管去多久。

&esp;&esp;乔臻是个乖乖女，一直很听父母的话。

&esp;&esp;他知道，她不敢早恋的。

&esp;&esp;可那天，他无意间看到乔臻的日记，他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心脏真的会像被撕裂一般的疼。

&esp;&esp;喜欢成熟的？比自己大一点的？

&esp;&esp;那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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