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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楚清有些惊喜：“那是你哥哥？”

&esp;&esp;那个医生是先前采访的一个卖了四十年油饼的奶奶推荐给她的，说是那个医生家里世代从医，一天就看六个号，节假日还休息。那天回去以后楚清就预约了，预约完一看时间，已经排到第二年夏天了。

&esp;&esp;“亲的。”

&esp;&esp;程易安这么一说楚清有印象了：“就是那个小时候背汤头歌，错一个字挨一下打，把你家戒尺打出包浆的那个哥哥吗？”

&esp;&esp;这是程易安的小学作文，那时候被老师当成范文复印后在全校传阅。姚宇成搬家的时候无意间找出来的，特地带到学校给他们看。

&esp;&esp;程易安点点头，随后嘱咐道：“别当他面儿提。”他这个哥哥脸皮儿薄，又记仇，怕是到时候得把楚清扔出去。

&esp;&esp;“不提，不提……”好不容易插个队，楚清还不至于那么没眼力见儿。

&esp;&esp;趁楚清打针的功夫，程易安给哥哥程易笙去了个电话。那头本来百般不情愿，一天看六个病人已经够累的了，还要往他这儿塞人。可后来一听那姑娘姓楚，立马就答应了，还给安排在了周六上午，说是要好好儿给她仔细着瞧。

&esp;&esp;周六上午正好程易安值班，没法儿陪楚清去。他给画了个十分详细的地图，生怕楚清走丢了。

&esp;&esp;楚清信誓旦旦地看着地图，保证道：“你放心吧，我认识。”

&esp;&esp;程易安皱着眉，“找不到就给我哥打电话，再不行我让姚宇成陪你去，他去过。”

&esp;&esp;“真不用。”楚清指了指那张地图上的某个角落，说道，“你看，这儿是刘奶奶家的油饼店，这儿是李大爷家的瓦罐汤，这儿是李大爷他儿子开的现磨豆浆……”

&esp;&esp;这地方她去过很多遍了，外围一圈都是各色的开了很多年的小吃摊，到哪儿吆喝一声没人不认识她。

&esp;&esp;程易安一听，总算是放下心来了，这丫头虽然路痴，可鼻子灵得很，闻着味儿都能找过去。

&esp;&esp;“从我外婆的店往里走，然后左转，别弄错了。”

&esp;&esp;楚清点点头应下，随后捕捉到了重点，问道：“你外婆？”

&esp;&esp;“嗯，卖油饼的。”

&esp;&esp;楚清懵了，随后想到了上次的采访，似乎刘奶奶还有些亲戚也在附近做小吃。

&esp;&esp;“那隔壁卖汤面的……”

&esp;&esp;“我舅妈。”

&esp;&esp;“南边卖酒酿的呢？”

&esp;&esp;“我二舅妈，那是西边，不是南。那边半数的房子都是我外公的，你要是迷路了随便找人问，让他们带你去。”

&esp;&esp;……

&esp;&esp;因为程易安的那一席话，周六楚清进巷子的时候，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就跟带着六个摄像头一样，全方位被程易安监视着。她十分顺利地找到了程易安外婆的店，然后往前走……

&esp;&esp;到了分叉口，楚清突然在原地愣住了，左转还是右转来着？

&esp;&esp;她刚想翻出手机里的地图，不远处的程易笙扬声叫她：“小楚。”

&esp;&esp;楚清一抬头，看见那和程易安五分相似的脸，收了手机小跑上去，“程医生你好……”

&esp;&esp;“小安说你不认路，我就想着出来寻寻，没想到你真不认识。”程易笙穿着件长衫，一手负于身后，配上这青砖灰瓦的老式建筑，倒是真有些像旧时代的先生。

&esp;&esp;程易笙一转身，露出了身后左手握着的小猪佩奇暖水袋，立马将楚清脑子里些许的文艺情怀通通击碎了。

&esp;&esp;看他通身的气质，怎么也得捧个手炉，汤婆子什么的，而且外头还得是金丝线提花的料子包着的。万万没想到是只粉色的珊瑚绒小猪佩奇暖水袋，还印着“社会人”三个字。

&esp;&esp;很快，二人走到小巷的最深处，木门大敞着。

&esp;&esp;程易笙将人领进去，将碳炉子上坐着的水壶拿下来，倒了杯水递给楚清。

&esp;&esp;“本来应该在诊所给你看的，今天放假，就让小安通知你到家里来了……没事儿，东西都齐全，一会儿我看看，不行的话我去后头叫爷爷。”

&esp;&esp;程易笙洗了手，还不忘捧上热水袋。等到楚清喝了热水暖和过来了，他才开始诊脉。

&esp;&esp;“没少熬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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