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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漫漫此生几十年，若无爱，怎么熬得过去？

&esp;&esp;家国天下的大道理她都明白，但她还是想要求一求——

&esp;&esp;求一段不一样的、帝后相爱并肩同行一生的传奇。

&esp;&esp;所以，她和郑氏，演了今天执明殿的一场“戏”。

&esp;&esp;她想求彰华一个承诺。

&esp;&esp;可是彰华……不给。

&esp;&esp;结局如此惨烈。

&esp;&esp;却又好像不那么痛苦。

&esp;&esp;毕竟，解脱了。

&esp;&esp;自此后，一别两宽。

&esp;&esp;“只是连累了族中的哥哥们……”谢长晏愧疚地低声喃喃。

&esp;&esp;“这倒不用担心，五伯本就不让儿孙们做官的。”郑氏却不放在心上。

&esp;&esp;谢长晏看着母亲，觉得她是个很神奇的女人。她在谢家几乎是恪守礼法的典型，平日里对女儿的教诲也字字不离圣人雅言。可是，她会为了让女儿可以寻查真相而帮她落水遮掩，还敢为了她上殿冒犯天子！

&esp;&esp;为了自己，娘亲什么都肯做！

&esp;&esp;这个认知，令谢长晏被彰华伤得千疮百孔的心重新修补了回来。

&esp;&esp;如此娘亲，十个彰华也不能换啊！

&esp;&esp;所以，现在这般结局，也蛮好的……

&esp;&esp;谢长晏望着窗帘外已经模糊得只剩下一道黑线的燕宫，淡淡地想着。

&esp;&esp;十二月十七日，谢族郑氏觐见天子，请退婚约。帝允。

&esp;&esp;此消息一出，满朝震惊。

&esp;&esp;这一夜的玉京，不知多少官员府邸书房灯火达旦，彻夜难熄。

&esp;&esp;而这一夜的玉京明德门，悄悄开了，放出了一辆朴素的马车。

&esp;&esp;车里坐的，正是被驱逐出京的前皇后人选谢长晏。

&esp;&esp;来时有多热闹，走时就有多冷清。连孟不离都没出现，还是知止居的车夫将她们送往渭陵渡口，再安排水路返乡。

&esp;&esp;离开明德城门时，谢长晏打开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只觉恍如隔世。

&esp;&esp;半年前，她带着满腔好奇抵达此地时，未曾想过，有一天，会落得个“永不得入京”的下场。

&esp;&esp;这座住了半年的都城，随着公输蛙的那箱舆图，无比深刻地烙在了她的记忆中。闭上眼睛，大街小巷，历历在目。

&esp;&esp;只是人生常有取舍。若必须舍一个的话，在十三岁的谢长晏心中，答案毋庸置疑。

&esp;&esp;“五伯伯，话说棋有象棋、围棋，为何我只需学围棋，而不用学象棋？”

&esp;&esp;时光回溯到年初，在袅袅升起的龙涎香旁，拈着棋子的谢长晏如此问。

&esp;&esp;坐在一旁磨丹砂的谢怀庸闻言沉思了一会儿，才答道：“因为象棋要将军，围棋要目。围棋更如人生。很多事情，并不只有单一的处理方法，更可能一时间看不出输与赢。这时候，就需要细究此中的得与失，权衡、择取，何为重？何为轻？”

&esp;&esp;谢长晏睁大了眼睛：“就像收官一样？”

&esp;&esp;“嗯。哪怕你看似放弃了最重要的位置，但只要最后你的目比对手多，你就赢了。为人处世亦然。对手所看重的，跟你看重的，未必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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