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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并不晚，”金恩华摇摇头，“我只是把工作当作我的职业，而且我是月河乡人，改变家乡的落后面貌，是我上大学时最大的理想。”

&esp;&esp;“幼稚，”刘希才冷冷的说道，“官场如战场，只有斗争没有温情，不进则退，不胜就输，就象我刚才说过的，身不由己，你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绝对没有。”

&esp;&esp;金恩华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刘书记，你千万不要把我逼到墙角边上，我还真做得出任何事情。”

&esp;&esp;“听我说下去，”刘希才摆摆手，“所谓的南下派，就是当年青岭解放时，我们十八个从山东来的人，包括土改时期，从你们青岭当地涌现出来的一批干部，可惜啊，岁月不饶人，我们这帮人死的死，退的退，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年内，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将会彻底的退出历史舞台。而所谓的本地派呢，是人民公社化后，你们青岭本地起来的一批干部，当然，也包括同时期进入青岭工作的外地人，他们嘛，正处于年富力强的黄金时期，是目前干部队伍的主力军，以后相当一个时期内，是青岭政坛的主力军。”

&esp;&esp;金恩华微笑着，“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是谁也不可抗拒的客观规律。”

&esp;&esp;刘希才没顾及金恩华的插话，继续说道：“其实，南下土改派也好，本地中坚派也好，没有根本的分岐和冲突，有的只是经历、教育、观念和工作方法的不同，所以，三十多年来，在天州地区所属的七个县中，青岭的干部队伍是最团结最有战斗力的，但是，这种团结和平衡，很快就要被一股外来的力量打破了。”

&esp;&esp;金恩华看着刘希才，“您说的外来力量，是传说中的所谓方派吧？”

&esp;&esp;“你说的没错，”刘希才点点头，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你别小看这股以姓氏命名的力量，方文正的爷爷曾经是天州地下党的负责人，六十年代以乡长醉酒

&esp;&esp;李红年披着夜色走进乡政府的时候，值班的刘张贵正在焦急的等着他，身边是妇女主任肖兰辉，肖兰辉的家不在青岭，平常除了每月回家一次，都住在乡政府大院后面的宿舍楼里。

&esp;&esp;老李，你快去看看吧，刘张贵难过地说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金乡长砸烂了办公桌，晚饭也不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esp;&esp;李红年默默地点点头，领着两人大步的来到后面的宿舍楼。他知道下午刘书记来到月河的事，王峰书记也隐隐约约的交待了一点。

&esp;&esp;这是五十年代的砖木二层小楼，一字型的排开，显得破旧而宁静。

&esp;&esp;屋里亮着灯，李红年在金恩华的门上用力敲了几下，“恩华，开门那，我是李红年。”

&esp;&esp;肖兰辉就住在金恩华的隔壁，在李红年身后小声的说道：“刚才我听见乡长好象摔了什么东西。”

&esp;&esp;李红年皱起眉头，右手按在木门上，一用力，“叭”的门被推开了。

&esp;&esp;金恩华象个僧人一样，盘着双腿，抱着双手，面朝门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脸有点苍白，却竟然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esp;&esp;房间内的地板上，是一大堆书籍和文件，扔到到处都是。

&esp;&esp;肖兰辉和刘张贵进门后，连忙蹲下身去，闷声不响地捡着书本和文件。

&esp;&esp;李红年一看金恩华的表情，知道气头已过，暗自松了口气，走到床前说道：“恩华，没事吧？”

&esp;&esp;金恩华瞟了瞟蹲在地上的肖兰辉一眼，“老李，老刘头就是多事，我能有什么事么。”

&esp;&esp;李红年也瞅瞅肖兰辉的背影，会意的点点头，“那你为什么不吃饭？想学老和尚闭关僻谷吗？”

&esp;&esp;“我想喝酒，正好你来了，我请你。”金恩华下了床，笑嘻嘻地说道。

&esp;&esp;刘张贵站起来笑道：“喝酒好，我也参加。”说着向金恩华伸出手。

&esp;&esp;金恩华一边掏钱一边笑骂道：“老刘头，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抠门，每次都是噌我的酒喝，你就不能请我一次？”

&esp;&esp;肖兰辉走到金恩华身边，浅浅的一笑，制止了金恩华掏钱的动作，“乡长，今天我请客，我和老刘去买酒去。”说着，转身拉上刘张贵往外走去。

&esp;&esp;金恩华和李红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坐了下去。

&esp;&esp;金恩华扔给李红年一包牌香烟，“老李，这个肖主任深有点意思。”

&esp;&esp;李红年点上香烟，美滋滋的吸了几口，顺手把整包香烟塞进口袋，“幸亏你提醒，以前还真没注意到，她和方文正的关糸好象有点神秘。”

&esp;&esp;金恩华眨眨眼，“我说嘛，你没有老婆，她就一寡妇，你搞定她，成一家子多好。”

&esp;&esp;李红年立时涨红了脸，连连摇手，“恩华，这种事我可不敢想，我一农民，享受不了娇滴滴的金枝玉叶，要找也要找个能干活的才行，就那条小细腰，我可消受不起。”

&esp;&esp;“真没用，还侦察英雄呢，”金恩华嘲笑道。

&esp;&esp;“人倒是很漂亮，就是有点冷，我承认我不行，”李红年自嘲的笑道，拿双眼坏坏的看着金恩华，“倒是恩华你，不是常吹什么小菜一碟手到擒来么，又看了那么多书和录像片什么的，别光说不练呀，也出来试试身手，实践出真知，就当练练手吧。”

&esp;&esp;金恩华诡异的一笑，“你以为我不敢？可惜年纪比我姐姐还大，”说着慢慢的摇头，“我就是想弄清楚这个女人背后的故事，至少她在天州地委宣传部工作过，怎么突然给下放了，别弄个定时炸弹，到时候轰得我们人仰马翻的。”

&esp;&esp;最近金恩华和肖兰辉一起下过几次村，偷偷的观察过，接触多了，感到这个女人是外冷内热，那种说不出的美艳有时候令他心中荡漾，还有平时生活中姐姐般的体贴和呵护，让他好几回温暖无比的感动，令他情不自禁的想起远嫁山里几年不见的姐姐。

&esp;&esp;李红年呵呵直笑，“好好，王书记还担心你不能自拨呢。”

&esp;&esp;金恩华有点神气活现的笑着，“我是谁呀？那些臭老头，我还看不起他们呢，老李，你不一样，我把你当我兄弟。”

&esp;&esp;金恩华说得真诚而动情。

&esp;&esp;李红年心头一热，挺了挺胸膛，“恩华，我李红年愿意做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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