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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页）

&esp;&esp;我也想他这样高兴地叫我一声“嗨，竹下”或者“嗨，秋”，但我知道那是做梦。

&esp;&esp;织田坐在太宰先生右边，酒保直接把蒸馏酒的杯子放在他面前。

&esp;&esp;我小心地飘到太宰先生左边的座位上，千万注意没有碰到他，然后沉默地听他们交流一些琐碎而随意的东西。

&esp;&esp;太宰在织田面前会有许多生动的表情，这些表情源于他内心真实而跳跃的情绪反映。

&esp;&esp;我太习惯这些了，习惯太宰先生任何一丁点毫无预兆的情绪变化，习惯他在部下面前的精明、在搭档面前的恶劣、在朋友面前的孩子气。

&esp;&esp;然而这次当他在织田面前活泼地笑起来时，我竟感到一丝妒忌的酸楚。

&esp;&esp;“哎，织田作，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一条小狗。”太宰道。

&esp;&esp;织田作之助：“小狗？”

&esp;&esp;太宰：“一条碧蓝色眼睛的小狗。外表看起来很是乖巧，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因为你看了他一眼，就围着你滴溜溜地转，好像随时都要扑上来舔你的脸。”

&esp;&esp;碧蓝色眼睛……

&esp;&esp;我意识到了什么，心跳有些加速。

&esp;&esp;“是吗，后来怎么样了？”

&esp;&esp;织田总是这样，能不带任何想法地接下太宰先生的话。

&esp;&esp;“后来我把他撵走了。”太宰说。

&esp;&esp;“为什么？”

&esp;&esp;问得好！

&esp;&esp;我在心中为织田作之助鼓掌。

&esp;&esp;“因为我不想在港口afia养狗。”

&esp;&esp;“真是正当的理由啊。”织田感叹道。

&esp;&esp;“据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太宰摇了摇手中的酒杯。

&esp;&esp;织田：“是有这个说法。”

&esp;&esp;“那种仿佛要将一切奉献给你的忠诚，竟让我有种错觉，不知他是我的所有物，还是我是他的所有物。”

&esp;&esp;太宰不满地喃喃道。

&esp;&esp;“呐，织田作，这种一见倾心的忠诚，是可能真实存在的么？”

&esp;&esp;“你的描述过于形而上了，我难以想象。”织田道，“……或许是存在的吧。一见钟情都存在了，何况一见忠诚？”

&esp;&esp;“嘛，有道理。但是，一见钟情是最容易出现也最容易消退的情感，往往相当不靠谱呢。也不知道狗和人相不相同。”

&esp;&esp;织田抿了口酒：“说着说着都不像在说一条狗了。”

&esp;&esp;“谁知道呢？”太宰笑眯了眼。

&esp;&esp;

&esp;&esp;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esp;&esp;自始至终，我都紧绷魂灵的身体，一字不漏地认真听着。

&esp;&esp;太宰先生不止一次说我是一条狗。

&esp;&esp;——只是条流浪的小狗罢了。

&esp;&esp;——一条碧蓝色眼睛的小狗。

&esp;&esp;他知道我对他的忠诚。

&esp;&esp;——就当你是忠诚的吧。

&esp;&esp;——那种仿佛要将一切都奉献给你的忠诚。

&esp;&esp;他不喜欢我看着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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