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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第1页）

&esp;&esp;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无数念头堵塞在脑海中，这算是什么……是寒暄吗，还是鼓励，一刹那思绪被拉回了很多年前的长夜，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亲就已经站在了大都的最高点，他拼命奔跑过，企望得到一丁点的赞许。

&esp;&esp;但很可惜。

&esp;&esp;那个冰冷的，高高在上的身影，并不像自己的父亲，而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他再怎么全力以赴，那个遥远缥缈的男人，也不会对自己伸出手。

&esp;&esp;赞许？认可？鼓舞？

&esp;&esp;他的童年只有孤独和失败。

&esp;&esp;一道声音缓缓响起，如晴天霹雳，击碎赵器纷乱的思绪。

&esp;&esp;“自由礼堂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esp;&esp;赵器瞳孔收缩，他演技拙劣地回头，茫然看着自己的父亲。

&esp;&esp;老人轻声道：“陆南栀的精神被放逐……想在【湮梦】笼罩的礼堂内做到这件事情，就需要枭放开精神链接的权限。据我所知，你是唯一能够自由行动的人。”

&esp;&esp;赵器的额头浮现冷汗。

&esp;&esp;他的笑容有些僵硬，“父亲……您在说什么？”

&esp;&esp;“大约在一年前，来自老城区的神秘人士，采用了匿名的通讯方式，与你产生了联络。在那位神秘人士的帮助下，你开始与南湾派系合作，并且成功达成了好几笔交易……在花帜的董事会内，开始有人对你刮目相看。”赵西来微微低眉，“我关注了这几桩生意，不得不说你做成的事情很了不起，向来寸步不让的叶宁秋，愿意在谈判中低头，牺牲大部分利益，来谋求与花帜的合作，这几桩交易震撼到了整个董事会高层……在那个时候小崔让我去细查那位‘神秘人士’的身份。”

&esp;&esp;“但我并没有这么做。”

&esp;&esp;“不是因为我只看利益……而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赵西来平静地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从来就不是一个英雄，更不会去做铤而走险的事情，你无法驾驭风浪，也闯不出天大的祸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一辈子，大概就是个懦夫。”

&esp;&esp;这句话，难听地有些真实，更有些残酷。

&esp;&esp;赵器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

&esp;&esp;他看着父亲，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说出这样的话。

&esp;&esp;懦夫……

&esp;&esp;懦夫……

&esp;&esp;又有谁心甘情愿去当一个懦夫？

&esp;&esp;“上个月，你一个人躲了起来，其实是被人打伤了。”赵西来淡淡地说：“不敢借用治疗类的封印物，因为害怕我发现……被打落了牙齿，还要往肚子里吞，这不是懦夫是什么？”

&esp;&esp;赵器怔了怔。

&esp;&esp;“不敢声张……因为你害怕更严重的事情被抖出来。”老人的话如刀一般，刮在赵器的心头，“没有报复，只是因为你没有证据，是在老城区被打的，那边没有布置【天眼】，运气不好被教训了，查不到证据，也只能就此算了。”

&esp;&esp;坐在床边的男人，明明正是青年，却无比窝囊，他聋拉着肩膀，低垂着双眼，声音越来越低：“是……柳祎说的？”

&esp;&esp;老人平静道：“这种事情……还需要她说么？在大都内，怎么会有事情瞒得住我。”

&esp;&esp;“那个默默扶持你的人，就是‘枭’，在那几桩生意中，叶宁秋所做的退步，并不是奇迹，只是因为她也是枭的傀儡。”赵西来的语气里并没有失望，一如既往的平淡，“所以……这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了。长久基金会的最终目的是稀释大都区的权力体系，从议员的身边入手，一点一点瓦解两个庞大的集团，单单精神操纵一个人是不够的，哪怕那一个人很重要。”

&esp;&esp;“枭希望你能接手花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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