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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走来,天舞门已显辉煌,却与山海宫到了如今这个境地,便是宋玺也颇为难受。孟染虽然未曾直接参与交锋之事,宋玺等人从两仪坊回来后,也将这些来去与孟染说起过。此时看宋玺叹气,孟染劝道:“师姐,山海宫行事在前,天舞门若不能拿出该有的应对之策,只会让山海宫再生妄念。如今,两派还未曾走到翻脸的地步,还有再续友缘之机。只看,山海宫如何应对了。”道理大家都懂,只是事到眼前,总是会有情绪。那边,乌长柳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对宋玺道:“师姐,我便以私人名义,备一份礼送往山海宫吧。”这么多年来,与山海宫的往来,接触最多的便是乌长柳。彼时乌长柳不过炼气修为,便得了辰火圣君的诸多照拂,但这些私谊,与天舞门一门的发展比起来,身为执事长老的乌长柳,如何取舍心中自然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此,就更显得难受了。白风雨则笑道:“乌长老便是去一趟,也是可以的。有些事情,便是该恩威并施,才能有最好的效果。”乌长柳本已想着说那便去一趟吧,听了白风雨后面这句话,忽然就不想去了。白风雨见状,面上忽然显出讥讽,对乌长柳道:“如今形势舒缓,不过是因为孟长老及时参悟到了‘本元通灵舞’,倘若天舞门中并无此舞,乌长老可知道,我天舞门被推到如今的风口浪尖,该是怎样的危急之事?山海宫谋算此事时,可曾考虑过情谊?”此言一出,乌长柳面上便猝然冷了下来,宋玺之前的叹息,也如哽在了喉中。作者有话要说: 白风雨:宝宝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真的!孟染:嗯,现在挺好的。白风雨:没有人夸奖宝宝吗?乌长柳:你下次别这么戳心窝子,我考虑夸你一下。白风雨:……天舞门有毒宋玺是怎样的人,孟染最清楚不过。白风雨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将天舞门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宋玺,就算对山海宫心存感激,也绝不会任由山海宫再做出任何有损天舞门之事。只要宋玺这里把持住了,乌长柳便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孟染能在整件事情中,看得还算清楚,不过是孟染一直只管门内弟子修行之事,对这些与外派的往来,牵涉不多。看宋玺情绪已稳,孟染也就不必多说。宋玺也道:“此事便等山海宫做出答复时,再行商议。”白风雨对宋玺的反应似乎还算满意,轻哼了一声,揖礼告退。孟染见了,笑了一声,对宋玺道:“恃才者总是傲物。”宋玺却很有容人之雅量,根本无需孟染安慰,已道:“白长老愿直言相谏,以示警醒,是吾该三省吾身才是。”白风雨此时早已离开,可见宋玺这话也不过是想要提醒她自己。孟染放了心,便也告辞离开了。想到宋玺和乌长柳尚且如此,孟染不由想到翁晓岚。准备回吾思居的脚步顿了顿,往书院的方向折了过去。让孟染诧异的是,此前气呼呼走掉的白风雨,已经一派怡然的与翁晓岚隔桌而坐,沐香煮酒,笑语晏晏。有白风雨在,还真的是格外省心。既然白风雨已经抢先一步,孟染也就转回吾思居了。不论何时回来,总能见到宁司元面带微笑的坐在厅上等他。孟染觉着,这才是他一直以来,能够遇事安稳,从容不迫的最大原因。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有归处,还有倚仗。看着面带笑容朝着他迎过来的宁司元,孟染忽然感性,将宁司元一把抱住。宁司元明显感觉这一抱,与平日有些不同,不由问道:“怎么了?”“嘘,别说话。”孟染将头靠在宁司元肩上,闭上了双眼,听着耳中被涨满的心跳声,格外安稳。却不知他这副全然依赖的模样,落在宁司元眼中是何等的诱人。唇角上落下一吻时,孟染睁开眼看宁司元。带着些疑惑的目光,落在宁司元眼中,更是只觉可亲可恋。“吾心焦焦,问君何扰。君身投怀,是邀相好?”宁司元低笑出声,将孟染反身扣在了怀里。人在吾思居,又是独处。孟染虽恼宁司元总爱说,却不妨碍他自己动手,含着羞恼应了一声:“是。”衣带都被扯散在了地上,宁司元哪里还忍得住,将人抱起来就往卧房去。孟染就很无语:“不能放我自己走吗?”自从两仪变成宁司元,他已经被迫尝试了公主抱、扛麻袋、臂坐等各种抱法。“嗯?”宁司元应着这一个字音时,孟染已被压在了榻上。一边解着孟染的衣带,一边笑得颇为性感,宁司元应道:“吾心焦焦,是以不能。”不多时,房内已传出了高吟低叹。还有一声宁司元的低问:“染君,我这曲,做得如何?”“宁!司!元!”“哪里不好?染君已品,不如点评一二,是这里?还是这里?”“……”感动已喂狗,不谢!孟染庆幸,如今各派元婴修者都还在天舞门,某人还知道节制。以至于程,对无影宫而言有利无弊。甚至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维护了无影宫的利益。迟迟不落契,不过是不想树大招风。但在天舞门所成的大局之下,就算落契也不会被针对,无影宫也就不再等待了。让孟染等人颇为诧异的,则是天剑门。紧随无影宫之后将契书送来的门派,竟然是一直以来对天舞门爱答不理的天剑门。随着无影宫和天剑门的契书落定,紫云宫、魏紫宗的契书也很快送了过来。山海宫终于没有再犹豫,将印了山海宫三个大字灵印的契书送了过来。云烟宗的契书几乎与山海宫同时送到,两派送契书过来的修者,还在天舞门的掌门大殿打了个照面,互相冷哼一声,才各自离去。几个大派的契书都送了过来,之前一直做观望之势的各派,自然再不敢犹豫,将各派落了灵印的契书纷纷送到了天舞门。至此,天舞门身为两仪山境仙盟盟首之事,不仅尘埃落定,还稳如磐石。契书递出,两仪山境各派的元婴修者,也终于有机会与其他各境的元婴修者一般,在天舞门体验一番这本元通灵舞的融灵之效。而各派一旦有一人试过了,便会忍不住将自己的同门都呼唤到天舞门来。一时之间,确西洲境内元婴,堪称齐聚天舞门。每日一早便会积极的赶到天舞门广场,每日黄昏才会意犹未尽的回返天舞门安排的客舍。清鸿圣君这日一大早,又兴冲冲沿着飞涧廊桥往天舞门的大殿广场去时,看着自己身前身后的各派元婴,再看看一直从大殿广场,延绵到飞涧廊桥那段的队伍。清鸿圣君悚然一惊,身为修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昼夜交替,也习惯了按照天舞门给他们安排的日程,按时集合、习舞、散场。清鸿圣君这一惊,让走在他身侧的清鸣圣君问了一句:“师兄?怎么了?”清鸿圣君下意识一把拖住了清鸣圣君,转而看了看身侧。不远处,飞涧廊桥的廊柱处,一左一右立着两名天舞门的筑基小修士。清鸿圣君往其中一人传音道:“转告染君,今日贯清宫两位,有派内要事商议,暂不出席。”接到传音的天舞门筑基女修,往清鸿圣君看了一眼,确定是清鸿圣君传音之后,袅袅屈身一礼:“晚辈这就前往禀告。”清鸣圣君虽不明缘由,却知道师兄定然是有话要说。清鸿圣君拽了拽清鸣圣君之后,两人往客舍所在快步走去。清鸿圣君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清鸣圣君的居所,随侍而来的侍女见两位圣君似乎有话要说,奉茶之后便悄然退下。清鸿圣君见屋门紧闭,这才松了口气,短短时间,清鸿圣君背后已起了一层毛毛汗。此时坐定,额上也溢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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