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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1页）

&esp;&esp;像个小孩般，执拗地想让大人看到她所看到的世界。

&esp;&esp;没人教过她，其实她看到的世界平常得不能再普通，只是视觉的不同。

&esp;&esp;但阗禹被她触动到了，他很少在同龄人中见到这种纯粹的特质了，稀奇而珍贵。

&esp;&esp;由那次聊天得知，她的确是从小没人关爱的情况。

&esp;&esp;“好，我陪你一起等，真心实意。”没关系，他愿意当她的家长，不打击她的兴致，与她感同身受。

&esp;&esp;她舒展眉眼，明显情绪好转，“你不饿吗？男生一般饭量都挺大的。”

&esp;&esp;阗禹没正面回答，只问：“那你饿不饿。”

&esp;&esp;她摇头，他笑着回：“你不饿，我也不饿。”

&esp;&esp;夕阳将落，天色渐变成深蓝色，蹲在鲜少人光临的灌木丛，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esp;&esp;“你会考省外的大学吗？”她把捧着的萤火虫转移到他的手里。

&esp;&esp;阗禹注意到她滑落的发丝，不自觉看入神，嗯了声说：“我挺想出省的，不过家里人希望我留在这边，考中大或华工，他们帮我铺好路了。”

&esp;&esp;“你留在本地会更轻松啊，可以靠家里关系。”她应着。

&esp;&esp;他不否认，“看情况吧，我还没想好，只想着保持成绩。”

&esp;&esp;她静下来，又听见他随后问：“你呢，一般女孩子老师都建议留省内。”

&esp;&esp;“嗯，留省内是为了不离家太远，”盛静鸣盯着他的鞋底，继续说：“我想离家越远越好。”

&esp;&esp;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出声，空气安静地流动。

&esp;&esp;后来终于见到了萤火虫真正发光的耀眼，她指着忙让他看，阗禹笑，她自己先望得入迷，捏住他的手研究昆虫。

&esp;&esp;校园树叶的沙沙声，傍晚的风飘浮，她看光，他在看她。

&esp;&esp;

&esp;&esp;合唱比月考先来，已经上交了伴奏，唱sunrise，配的服装是班服。

&esp;&esp;买班服需要五十块，照女人给她办的银行卡，账号里的钱仅够用，每个月生活费四百，剩余的不多，其他人有杂志和零食的花销。

&esp;&esp;额外的支出对盛静鸣来说，不算负担，她本身吃得少，每天少一两顿，省下的钱她都存着，买字帖或者交资料费。

&esp;&esp;班服费还是拿得出来的。

&esp;&esp;值得开心的是，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里，阗禹总会答应她各种要求。

&esp;&esp;甚至陪她回家，他推掉家里的接送，故意留迟，等到公交车过了高峰期，帮她提着包袱，上车，坐到终点站。

&esp;&esp;有几次她直接问了，“你跟女生玩得这么近不会变扭吗。”

&esp;&esp;阗禹还任劳任怨地帮背她的书包，揉一把她的头，“有什么好变扭的。”

&esp;&esp;搞得反倒她像思想陈旧的老头子。

&esp;&esp;一路上他总有能聊的话题，讲他的名字来由，父母寄托他能如古时的大禹，拥有慈悲为本的品德。

&esp;&esp;接着谈她的名字，“

&esp;&esp;合唱正式开始的时候，台下的观众零散走动，几个扛着相机和手机的前线趴在主席台边。

&esp;&esp;沈子科答应了社团要拍社长的，整个身体匍匐，敲前面挡他的男生，“麻烦放一下头啊谢谢。”

&esp;&esp;那男的索性扛着相机后退。

&esp;&esp;西装和亮闪闪长裙的两位主持人出场，“接下来是高二的十一班，他们演唱的曲目是改编的victoria，掌声欢迎！”

&esp;&esp;光束亮起的一霎，钢琴声随即流淌，阗禹端坐在椅子上，弹奏着琴键，侧脸挺拔。

&esp;&esp;实验班的人整齐排好，三层的台阶按身高站，指挥数着节拍，手掌合并抬高，一个准备的手势示意领唱。

&esp;&esp;梁树开腔，和另一位领唱暗中较劲，但蔡兰的声音不比他低，宽松的白裙显得肤色黑。

&esp;&esp;任齐明穿着借来的白衬衫，视线聚焦在台下低头的女生身上，从注意到她起就一直没挪开过目光。

&esp;&esp;观众们不可避免地骚动，不因实验班训练整齐的合唱，而是台上弹钢琴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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