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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什么?”
&esp;&esp;贺缈诧异,皱了皱眉,转头不解地看向方以唯。
&esp;&esp;方以唯点了点头,“此事还是等回去再与您细说吧。”
&esp;&esp;将莲姐儿送回了家,馄饨摊的老板娘见了银子差点笑得合不拢嘴嘴,一个劲儿的感谢贺缈。
&esp;&esp;贺缈心里总觉着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只一再嘱咐她为莲姐儿准备上学所需的物件。见老板娘连连答应,她才稍稍放下心。
&esp;&esp;一行人回到客栈,方以唯和宁翊先是回自己屋子换了身衣裳,又将脸上的灰清理干净,才去向贺缈汇报今日学堂一行。。
&esp;&esp;“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贺缈和谢逐已经在屋里等了他们好一会。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也坐下,贺缈皱眉问道,“学堂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sp;&esp;宁翊抢在方以唯前头开口,“和我们想得没什么出入。我们带着莲姐儿去报名,那接待的主簿狗眼看人低,压根不愿意搭理我们。陛下,你一定要好好惩治……”
&esp;&esp;贺缈迅速打断宁翊的抱怨,果断转向方以唯,“你来说。”
&esp;&esp;方以唯比宁翊还是要稍稍沉稳些,“我们说想要送莲姐儿入学堂后,主簿就搬出了一堆册子,一直拘着我们问这问那,写了不少东西,光是调查家中底细就耗了大半个时辰。再后来终于将莲姐儿的名登记上了,主簿却推脱着不肯给银子,说断没有今日报了名就领走银子的道理……”
&esp;&esp;贺缈拧眉,“所以呢?”
&esp;&esp;“主簿说先让莲姐儿上着学,等她写的字据交由上头核查后,才能领银子。至于何时才能领到,”方以唯摇了摇头,“主簿推说不知。”
&esp;&esp;宁翊忿忿地补充,“我就问了,皇榜上明明说了,只要领家中女孩来学堂报名,便可得一锭银子,没说还要等几日。结果那主簿便说我们是刁民,要让人将我们赶出去。”
&esp;&esp;“反了,真是反了……”
&esp;&esp;贺缈抿紧了唇。
&esp;&esp;谢逐却面色如常,只是眸光闪了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后来,你们又是如何拿到银子的?”
&esp;&esp;“也不看看他这次得罪的是谁,”宁翊哼了一声,指了指一旁的方以唯,“我直接告诉他,他面前的人是女科主事,必会将他的恶行一五一十告知陛下,那人吓得直接就跪下了!”
&esp;&esp;贺缈一愣,“你们暴露身份了?”
&esp;&esp;见她面色有些难看,方以唯也略微有些迟疑,“臣已责令主簿,三天内将拖欠女学弟子的银两全部分发,若贪墨一分,必按律例处治,绝不轻饶。”
&esp;&esp;她其实也不知这样是否妥当,只是宁翊已经将她的身份捅了出去,她便也只能借坡下驴,给了学堂主簿一个警醒。
&esp;&esp;“陛下,微臣可是……有哪里做得不妥?”
&esp;&esp;方以唯问。
&esp;&esp;“哪里有什么不妥?”宁翊挑眉,“学堂里竟都染了这等风气,养了一群贪官污吏。依我看,这次都不应该放过他,应该严惩,才能震慑其他各地学堂。”
&esp;&esp;闻言,贺缈摇头,“似乎并无不妥。只是……”
&esp;&esp;沉吟片刻,她还是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esp;&esp;待方以唯同宁翊离开后,贺缈还是忍不住看向谢逐,“你觉得此事就这么了结了?”
&esp;&esp;谢逐抿唇,双指在袖口轻轻摩挲了几下,“上庸城是离盛京最近的富庶城池,无论推行什么法令,一直都是最为陛下关注的试点。几个学堂的掌教主簿,哪里来的胆子,敢在这笔补给女弟子的款项上动心思?”
&esp;&esp;“难怪我总觉着,好像忘记了什么。这其中莫不是还有什么内情?”贺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疑问从何而来,“或许,我还需亲自去一趟学堂?”
&esp;&esp;“陛下,”谢逐不赞同地阻拦,“方侍郎的身份既已暴露,此地便不可久留。”
&esp;&esp;贺缈迟疑,“可……”
&esp;&esp;谢逐沉声道,“若陛下还有疑问,大可去下一处探个究竟。臣相信,此事并非只有上庸一例。可若有人暗中窥伺陛下踪迹,方侍郎此举便已让陛下到了明处。暗箭伤人,不得不防。”
&esp;&esp;他面上绷得紧,往日的温和减了不少,眉眼认真,反而含了些威势,让贺缈不自觉竟有种被压迫的错觉,点头也点得胡乱随性漫不经心。
&esp;&esp;===
&esp;&esp;因谢逐一番话,贺缈一行人第二日一早,又是趁着天还未亮便收拾细软离开了上庸城。
&esp;&esp;半道经过泰江边上的江都,宁翊起了兴致,说水路比旱路风景好。贺缈想到南下走水路的确会凉快些,便索性令陆珏雇了条船,改从江道上走。
&esp;&esp;船上有七八间舱房,最宽敞亮堂的一间自然给了贺缈,谢逐选了挨着贺缈的右侧一间。宁翊原本想选左侧那间,却不料陆珏半途杀了出来,以自己要护驾的名义占了,害得他堂堂侯府世子只能夹裹着行李,去和最角落里的方以唯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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