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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1页）

&esp;&esp;池棠还没细想，春曦先慌了：“姑娘——”

&esp;&esp;池棠转头向她，目光紧绷。

&esp;&esp;春曦被她这眼神怵了一下，随后还是忧急之情占了上风：“姑娘，秋光的身子你是知道的，有我们这样照顾着还这样弱，要是出去了——”语声顿时哽咽，“发卖出去，不也是要了她的命吗？”

&esp;&esp;池棠木木地看着她，问道：“你想要如何？”

&esp;&esp;春曦心中半凉。

&esp;&esp;她不是不知自己过了，可她不敢退缩。

&esp;&esp;咬着牙根磕了一个头，声音微微颤抖：“姑娘，你答应过芸姑，会好好照顾秋光……”

&esp;&esp;“所以呢？”池棠冷笑道，“她要是被卖出去，你就情愿跟她一起被发卖？”

&esp;&esp;春曦愕然抬头，半晌，低头道：“我也答应过芸姑，会好好照顾秋光……”

&esp;&esp;这情形，这模样，依稀前世。

&esp;&esp;那时，春曦也是这样跪在地上，悲伤、歉疚、不舍，但毫不动摇。

&esp;&esp;池棠平心静气去想的时候，并不怨怪春曦。

&esp;&esp;春曦是奶娘芸姑亲自从人牙手里买来的，说是视若己出也不为过。

&esp;&esp;在春曦心里，芸姑就是她的阿娘，秋光是她亲妹妹，而同样一起长大的池棠，只是个主子。

&esp;&esp;她说，纵然府君不在，姑娘也不缺人照顾伺候，秋光只有我了。

&esp;&esp;“那你便和她一起去吧！”池棠道。

&esp;&esp;春曦怔怔地看着她，泪涟涟而下。

&esp;&esp;她忽然用力一抹，伏地，磕了一个头。

&esp;&esp;“都退下吧！我和颜先生还有话要说！”池棠说着，捧起茶盏。

&esp;&esp;刚一低头，便见水滴入盏，荡得茶叶儿轻轻打转。

&esp;&esp;池棠僵着没有抬头，眼角余光却瞥见颜殊从袖笼里摸出一方帕子，递给颜松筠。

&esp;&esp;颜松筠起初没接，被撞了两下胳膊后，才勉强接过，叹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就是心肠太软！”

&esp;&esp;池棠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鼻音浓浓地反驳：“心肠软不好吗？”

&esp;&esp;颜松筠笑道：“你现在好吗？”

&esp;&esp;“我觉得挺好的！”池棠嘴硬道，“我是有点难过，可是人总是要难过的，不会难过的，那还是人吗？”说着，睨向颜松筠，“先生会难过吗？”

&esp;&esp;颜松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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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难道真要给爹找个新夫人？

&esp;&esp;大的竖起了耳朵，小的瞪圆了双眼，都是一副等着看他跳陷阱的模样。

&esp;&esp;颜松筠微微一笑，道：“阿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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