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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追了出去,想要拦住她给她一点安慰,最后却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他想:如果不是因为遇到我,天歌应该不会有这一劫的吧?这样一想,他心中泛起酸酸的苦涩的感觉。
&esp;&esp;鹰崖山的故事(二)
&esp;&esp;旺直夫的一枪直接击穿了楚天歌的左肺,如果再往右偏离两寸的话,那就会击中楚天歌的心脏,用水红袖的话说:那就是神仙来了也没得救了。
&esp;&esp;肺部开了天窗,其要命和危险程度可想而知,试想一下,口鼻在呼哧呼哧的吸收着氧气呢,可是进到肺里却全部从枪口给漏了——而身体得不到氧气,其结果可想而知;创口的淤血顺着气管上涌,动辄就将气管给堵住了,让休克中的楚天歌随时随刻都会憋死过去。
&esp;&esp;脸颊上的伤口让楚天歌本来棱角分明的脸庞看起来有些狰狞,使得水香每次一看见他的脸胃里的食物就开始翻江倒海的折腾,然后,她便不得不跑出去,扶着墙壁一阵剧烈的呕吐,直到呕出清水心里才舒服一些。
&esp;&esp;正因为自己这样强烈的反应,水香越发佩服自己的小姐和长官了。作为鹰崖山上坐鹰崖山的故事(三)
&esp;&esp;在水红袖主仆的悉心照顾下,楚天歌的身体就好像春天刚刚被割掉的韭菜一样蹭蹭蹭的恢复着。一个半月以后,他身上的创口终于愈合了。这才在水红袖的特许下,得以下床走走。
&esp;&esp;非亲非故的一对男女,卧床不起这样重大的伤情,其间楚天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尴尬不得为外人道。蒋神医是鹰崖山上的医术权威,他在鹰崖山的地位就好像俗世间医院的院长。在他的要求下,足有一个月的时间,楚天歌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而负责帮他解决这些日常问题的,则都是水红袖。
&esp;&esp;这个时候,楚天歌便深深的感悟到,晕迷并不见得是件坏事。要一个大姑娘帮着往自己屁股下面塞屎盘子、套尿壶,端屎倒尿。楚天歌感觉此时的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
&esp;&esp;“我自己来!”
&esp;&esp;“我倒也想你自己来,可是你行吗?”水红袖这个时候表现就好像一个老大姐似的,或者是一个母亲、贤惠的妻子。“别犟了,像你这种做大事的,还拘泥这些小节哪?再说了,我一个小女子都不在乎,你一个大老爷们在乎啥?”
&esp;&esp;怏怏的,楚天歌闭起了眼睛任她施为,心中却害怕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听话,忽然昂然起来。他这担心倒是多余了,那里像条半死不活的蚯蚓似的,别说昂然了,连尿尿都滴滴答答的——这场大伤,貌似将他大好的元气全部泄光了。
&esp;&esp;有了鹰崖山的故事(四)
&esp;&esp;他们才刚刚躲好,三个人一前两后走了进来,前头的手上拿着短枪,后面的拿着长枪。拿短枪的一进门就大声道:“姓楚的,我们大当家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没得到回应,他上前几步走到床前,然后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没看见人,他一愣,道:“刚才灯还亮着的,难道躲床底下了?你们上去搜搜。”他指使那两个拿短枪的手下。
&esp;&esp;那两人有些迟疑的小心上前,将枪口对准了床下,其中一个大声道:“姓楚的,别躲了,我们已经看见你了,是条汉子就爽快一点出来,不要妄想反抗,不然我们可开枪了!”说着,他还故作声势的拉动了枪栓。
&esp;&esp;他们显然都知道楚天歌是“抗日双雄”之一,听过有关他们的传说,故此心中都有些胆颤。一个人用枪管挑开床前的帏布,另外一个人低下头飞快的瞧了一眼,然后他如释重负的站起来回身对那拿短枪的说:“王头,没人。”
&esp;&esp;王头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粗犷汉子,他眉头一皱问道:“没人?怎么可能,刚才还看见灯亮着。”他举灯低头看了看床下,确实没看到有人,正慢慢起身,忽然听见身边“哐”的一声,他下意识的回头,刚刚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从衣柜里闪了出来,下一瞬间,后脑勺一痛,接着眼前一黑便栽倒下去。
&esp;&esp;他的两个手下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本能的调转枪口,还有一个直接挥起枪托往楚天歌头上砸去。
&esp;&esp;楚天歌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开枪,也不能让对方开枪,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飞起一脚踢在向自己砸来的那人的肚子上,接着将手上的枪朝另外一人脑袋上扔了过去。跟着他一咬牙,不顾背腹部的疼痛,朝面前那人扑了过去。
&esp;&esp;“不许动,我要开枪了!”已经调转枪头的那家伙头一偏让开砸过来的驳壳枪,后退半步将枪举起来,大声喝道。然后,他只听见身边的衣柜一声响,然后脖颈处一痛,如他的“王头”一样栽倒下去。
&esp;&esp;及时出手的正是蒋神医,这个将近五十岁的土郎中竟然是个会家子,他一掌切晕了靠自己最近的一个喽啰,然后顺势飞起一脚踢在了另外一个喽啰的腰眼上,后者立刻惨叫一声弯下腰去,然后被楚天歌一拳头砸在后脑壳上,也晕了过去。
&esp;&esp;见三个人都被放倒了,楚天歌吁了一口气,虚汗淋漓,他大口的喘着气,对蒋神医说:“真看不出来,蒋先生竟然是个高手。”
&esp;&esp;蒋神医淡淡一笑:“可惜我不会用枪,不然也不用来找你帮忙,现在这个世界,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已经落伍了。”
&esp;&esp;楚天歌摇摇头,找东西将三个人捆了起来,一边说:“幸亏你老人家来找我,不然我这回肯定要被卖给日本人了。蒋先生,你又救了我一命。谢谢!”
&esp;&esp;蒋神医一边帮他捆人,往三个人的嘴里塞满布条,说:“肯救人者才有人救,如果不是肯定你会帮我救人,我就想不到来找你,说起来还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esp;&esp;两个人将三个人绑好,塞进床底下,然后便出门沿着一条蒋神医采药走出的小径往前山走去。
&esp;&esp;鹰崖山前山位于半山腰的一个名为“聚义厅”的山洞里,此时正灯火摇曳,喝彩酒令声不断。此洞是在天然溶洞的基础上经过人工挖掘修饰得来,其面积足有三百多平方米。现在,山洞里摆了将近三十张桌子,其中左边靠里的八张桌子上坐着清一色的女的。细细打量一番,会发现这六十多个女人虽然年纪不等,在四十岁至十几岁之间,但是眉眼间却有着几乎一致的凛然之色,而且身材都保持得相当的不错。
&esp;&esp;另外三十一张桌子上则坐着清一色的汉子,年龄跨度更大,而且各色人等皆有,而现在他们的一个共同点是,虽然手上大都端着酒杯,嘴巴也不时的啜饮上一两口,但是他们的眼睛却始终滴溜溜的甚至直勾勾的盯着那些女子。
&esp;&esp;水香坐在女子桌席最靠里的一张上,在她的身边坐着水红袖的亲信秦梅。此时,秦梅眉头微微皱着,低声问水香:“大姐嫁人,你这个贴身侍卫怎么可以不在身边,我看这事有点玄乎。”
&esp;&esp;水香其实打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就觉出不对了,原因么,后山的只要不是瞎子白痴,谁看不出来二当家对那个楚天歌有意思,可是,水红天毕竟是大当家还是二当家的亲哥哥,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又不由得她们不信。她是不看好楚天歌的,因为觉得小姐要是嫁给他,那这辈子就算完了,别的不说,光是夫妻生活上,楚天歌肯定会受受伤的影响。当然,不管她私下里表现得如何豪爽,这种有关男女房事的话题她却也不好对水红袖说。算是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她轻声道:“现在是水家嫁女儿,梳妆打扮什么的自然要水家人自己来负责了,你没见张春香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esp;&esp;张春香是水红天的正妻,水香刚刚提到她的名字,却看见她从里边洞口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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