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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第1页）

&esp;&esp;他当然要先圆江月白的愿望。

&esp;&esp;“我的剑还没杀过人。”江月白仍然拒绝。

&esp;&esp;“我是魔。”

&esp;&esp;“你不是。”

&esp;&esp;穆离渊沉默片刻，放开了负后的手，摸索到身前的剑，手指抚上了风雪夜归的剑刃。

&esp;&esp;每一寸细小的雕花、每一寸凹凸的纹路，他都很熟悉。

&esp;&esp;“这把剑没沾过别人的心头血。”穆离渊缓缓道，“所以才练不成风雪十八式。”

&esp;&esp;“我的剑本就不是杀人剑。”江月白语气坚定，“练剑，是为了救人。”

&esp;&esp;“可若你的剑杀不了人。”穆离渊说，“那便也救不了人。”

&esp;&esp;良久的沉默。

&esp;&esp;“我可以杀人，但只杀有罪之人。”江月白想要收剑，“你是于我有恩之人，我不杀。”

&esp;&esp;穆离渊的手指弯曲，握住了要收回的剑。

&esp;&esp;“你杀不死我的。”

&esp;&esp;这句话的语调一改方才的柔缓，显得十分沉冷。

&esp;&esp;说话者有意改了语调，听的人当然能意识得到。

&esp;&esp;江月白的神色微变。

&esp;&esp;剑气极快，快过了江月白的五感。

&esp;&esp;他没看到对面人的任何动作，便看到银白的剑光与猩红的魔气一齐出现在面前！

&esp;&esp;“仙魔不相容，你不杀我。”穆离渊低冷的声音与杀气同至，“便是我杀你了。”

&esp;&esp;在平静里出剑，需要思考。

&esp;&esp;在杀气里出剑，便不需要。

&esp;&esp;手中之剑快过了心中所想，仅弹指刹那间，风雪夜归已经贯穿了对面人的心脏！

&esp;&esp;瞬间，凝结于半空的风花雪月跟随着这道凶狠的剑气同时涌动！

&esp;&esp;山川江河凄嚎，苍穹大地悲鸣，疾风暴雨落又停！悲欢离合四季时光在这一瞬凝聚——

&esp;&esp;天地无情，爱恨无心。

&esp;&esp;第十八式，果然是

&esp;&esp;一剑穿心！

&esp;&esp;“对不起。”穆离渊心口位置喷出了汹涌的鲜血，他却轻声笑着说，“骗了你。”

&esp;&esp;杀气与魔气都是幻觉，他只是骗江月白出剑。

&esp;&esp;但这句“对不起”说得毫无愧疚，因为他心里在想，这个骗局是你教我的。

&esp;&esp;这是风雪夜归第一次刺穿一颗心脏。

&esp;&esp;浸润了心头血的长剑变得华光流淌，几乎不像剑了，而像是一阵华丽的风雪。

&esp;&esp;华丽的风雪随着剑身贯穿身体一寸寸逼近穆离渊，强劲疾风猛然吹起他的衣衫与长发，吹开了他蒙眼的黑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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