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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蓝,过来。”“嗯?”未等她惊讶,已触碰到他柔软的唇。压倒一切的气息,像台风一样将她席卷,一丝丝余地都不留。他温柔的怀抱!他温热的唇!他带来的安全感……一切一切,那么地吸引人,带着致命的魅力。她被一种强大的感觉包围着。那种感觉从未有过,不是幸福,不是冲动,不是恋爱……是一种什么都不用再担心、深信自己被保护着的安全感。安逸极了。“……我……”她喃喃着推开他,僵硬地站起来跑进小屋子里,砰地锁上门,躲进被子里蒙住头。脸颊像是被熨烫过,比脸颊更烫的是双唇。敏感,温热,随时可以点燃。她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的恩佐似乎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就悄无声息了。他睡着了?男生真是强大的生物,那么突然地吻过来也能马上睡着。她像小动物般蜷缩在被子里,不知是感冒低烧还是吻的缘故,渐渐地,意识迷离地睡过去。身体热热的,像是快要烧着,燃烧成一团炽烈的煤。第二天宝蓝醒来得很早,窗外已听不见雨声。她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视线刚触到镜子里的自己,顿时“啊”的一声惊叫——镜子里的她又变成了男生的模样。趁恩佐在大厅里,宝蓝哆哆嗦嗦地躲进房里,拨冽侬的电话。“喂,宝蓝?”“冽侬……”她惊住,自己连声音都变了,说话时喉结上下涌动,“我又变得不一样了,我,我……”“又变成男儿身了?”冽侬安抚她,“别急,你现在在学校还是家里?我开车来接你。“问题就是在这儿。”宝蓝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在一个朋友家里,他不知道我变成这样了,一会儿出门肯定要经过他面前,怎么办啊?”“朋友?”冽侬吃醋了,“男的?”宝蓝一怔:“是男生,总之,一言难尽……”“噢。”冽侬试探地问,“你跟jan复合了?”“怎么会?绝对不可能!”她紧贴着房门的后背一震。门后,恩佐端着一碟烤好的草莓蛋糕轻轻敲门,“宝蓝,宝蓝?”赶紧摁掉冽侬的电话,宝蓝将房门啪嗒一声反锁,心脏紧张得到要跳出来。怎么办?怎么办!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该死,她现在是男生的声音更是男生的模样,该怎么跟恩佐解释?他会相信?!“宝蓝?”门里半晌没有动静,恩佐转动门把手,门是反锁的。还没有起床?那就再等等吧,他只得将蛋糕放在大厅的餐桌上。听到恩佐暂时走开的声音,门后的宝蓝暗暗长舒一口气。可是——“早!恩佐。”安琪精神抖擞地跨进店里,“今天这么早就开门了?”见到桌上的蛋糕,她惊喜地大叫一声,“我没有看错吧?这是你为我准备的欢迎礼?哈哈!”安琪拿起小叉子,正要往嘴里送,恩佐拦下她的手——“厨房里还有,这一份是给宝蓝的。”“宝蓝?!”安琪皱眉,“她在你这儿?”“嗯。”“你和她……”她从未见过恩佐对女孩如此在乎。女强人安琪卸下强势的面具,无限凄楚地问,“恩佐,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我?”他讶异地看着她,轻轻地笑,“小琪,原来你也这么八卦啊?”安琪见到他脸上介乎调侃和羞涩之间的暧昧表情。明显地,自己说破了对方不愿让人知晓的隐秘,再问下去更加不识趣。她只得没好气地说:“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安宝蓝要是因为恋爱落下工作进度的话,工资照扣不误。”“铁血主编。”恩佐笑她,“再不温柔点的话,小心没有男人敢追你。”安琪低下头。不是没有人追,是等了你多年,却始终没有等到你片刻的目光。爱情是感冒病毒,明知不能染上,却还是中毒了。深度伤寒。“好啦,我一会还要去社里。”她打起精神,“你帮我订的那枚戒指呢?周末我当伴娘时还要戴它呢。”恩佐看看表,八点半了。“戒指在房间里,我叫她起来吧。”“叫她起来吧”这五个字刺得安琪好疼,她咬着嘴唇跟在恩佐身后,那一瞬间恨不能将安宝蓝这只小母狗撕成碎片。凭什么她一出现就抢走了恩佐?“宝蓝?起来了吗?”恩佐敲门。坐在门口地板上的宝蓝,全身寒毛跟着噌地竖起,她站起来紧张地盯着那扇房门。“乖,起床啦,宝蓝。”“宝蓝?安琪过来拿件重要的东西,开开门。”恩佐话音未落,安琪在背后加一句:“安宝蓝!今天是周六,你要去社里上早班,还不起床,你今天的工资不要了?!”该死,怎么连她也来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宝蓝低头看看自己,裤子短了一大截,女生的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像个偷穿女孩子衣服的小丑。怎么办?跟恩佐和安琪解释那种药物的副作用?不不不,见到她现在这副模样,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宝蓝慌乱地捡起恩佐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披上,像只被切断了尾巴的小猫四处找地方躲。这里是一楼,洗手间的折叠窗撑到最大弧度,勉强可以容她爬出去。她搬来凳子刚站上去,突然停住了——就这样没有任何理由地跑路?站在恩佐的角度想想,他会怎么想?要不然,试试看告诉他真相,或许他和安琪能接受呢?宝蓝站在凳子上想,心底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宝蓝?宝蓝?”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却迟迟不见人来开门。恩佐感觉不对,开始拨宝蓝的电话……可是宝蓝怎么敢接,她匆忙摁掉电话,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早晨起来觉得不舒服,先回家了,借你的外套披一下,改天快递回来。”“回家了?”看到手机上显示的白底黑字,恩佐百思不得其解,门都反锁了,她怎么回家?“这丫头到底开不开门?”安琪不耐烦地拍门,“喂?!安宝蓝,你不要工作了?我还要去上班!开门啊!”“她不在里面了,你等等。”恩佐转身去另外一间房拿备用钥匙,打开门一看,屋里空荡荡的,小隔间里也没有人。果然走了……他骤然一阵惆怅。安琪抱着胳膊四下打量,洗手间窗户边的凳子上,竟然还留着没干的脚印,她嗤笑一声,叫恩佐过来看:“喏,那丫头八成是从窗子爬走了。”恩佐往窗外看,外面是屋后小花园,栅栏一翻就过。他早起后一直在厨房里和大厅里忙碌,外面有店员,如果宝蓝提前走,店员肯定会看到。难道她真是从这里走的?“何苦呢?难道是因为看到我来了,吓得跳窗逃走了?”安琪暗暗欣喜,这样没教养的女孩子,恩佐就算一时动心,以后也会受不的吧?房间里隐约存着她身上的香气,可是她走了,把林恩佐的魂也带走了。恩佐愣在原地,安琪提醒他:“喂,我的戒指呢?”“噢,等等。”他拉开抽屉,却找不到那个暗红色的丝绒小盒子,难道记错地方了?恩佐转而在书桌、茶几、沙发上四处找。没有,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戒指盒的影子。“不是吧?”安琪急了,“我后天要戴它当伴娘,这么关键的时刻你可别跟我‘掉链子’!”恩佐找了一圈没找着,无奈地摊摊手跟老友道歉:“可能我放在公司办公室里了,你先去上班,我找着了给你送过去。”“真的在办公室?”安琪怀疑地问,“不会被那小姑娘拿走了吧?”“你想哪去了?”恩佐很生气,打断她。“那她跑什么跑?还翻窗子,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她仔细分析分析,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恩佐做事情从来很靠谱,他早就知道这戒指对她有多重要,怎么可能忘记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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