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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1页）

&esp;&esp;没有被念到名字的人更紧张了。有知道自己斤两的，已经猜到是落，还有我对他的分析，以及针对性的办法。只要吃透这一卷文章，以高兄之能，胜过他轻而易举。”

&esp;&esp;高渐行再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东西。他捧着那几卷文章，只觉得好像有千钧重。

&esp;&esp;他不知道陆谏跟陆裴有什么恩怨，但能够为了胜过一个人做那么多准备，必然不会比他的血海深仇更浅。但陆谏就这样放弃了，将这个机会让给了他。

&esp;&esp;“由高兄你来胜过陆裴，对于世家而言，说不定会更难受。”他说，“至于我……”

&esp;&esp;“皇后殿下扶持寒门士子，就是为了对抗世家。这对抗并不是我们入朝为官之后才会出现，而是现在就开始了。若能利用我的事，在世家身上撕开一个口子，那应该也算‘简在帝心’了，即便耽搁一年也是值得的。”

&esp;&esp;……

&esp;&esp;旅店楼上，看着楼下的热闹，穆柯忽然说，“今日之后，不知还有几人能留下。陆兄若是落第，有何打算？”

&esp;&esp;“大概是回挺秀山读书，以待来年吧。”陆谏笑了笑，也问他，“穆兄呢？”

&esp;&esp;“我若是不中，就不打算再考了，索性投笔从军，说不定更适合我。”穆柯说，“师将军那里还给我留了位置呢。”

&esp;&esp;两人言笑自若，似乎能不能考中都视若等闲。

&esp;&esp;就在这时，忽听楼下一声高唱，“林州陆谏，高中第八十三名！”

&esp;&esp;陆谏扶着栏杆，一时没有动静。穆柯见状，抬手推了他一下，“陆兄大喜，你该去准备赏钱了。”

&esp;&esp;谁知这一推，陆谏整个人晃了晃，差点儿直接软倒在地。穆柯又连忙伸手去扶，好歹把人架住了。陆谏重新站稳，有些尴尬地掸了掸衣袖，“咳……站久了，腿麻。”

&esp;&esp;穆柯嘴角微弯，也不戳破他。

&esp;&esp;只怕不是站久了腿麻，而是听到了好消息腿软。

&esp;&esp;想来对于带病考试的结果，陆谏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样从容镇定。但他却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更加令人钦佩。

&esp;&esp;穆柯把人送到门口，想了想，也回房间去拿了钱袋。

&esp;&esp;两人一同下了楼，陆谏立刻就被许多人包围起来。穆柯远远看着，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钱袋。其实以他的学识，对于能够考中这件事，本来不该有任何怀疑。然而到了这一刻，不听到自己的名字，终究还是难免悬心。

&esp;&esp;等待的时间总是令人煎熬，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才传来仙乐一般的唱名声，“嘉连关穆柯，高中进士第十名！”

&esp;&esp;这个名次实在是出乎预料的好，穆柯连忙挺直了脊背，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结果走到门口，忘了抬脚，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幸而陆谏就站在旁边，一把拉住了。

&esp;&esp;两人对视一眼，终于绷不住，大笑起来。

&esp;&esp;高渐行，贺子越和阿喜回来的时候，这里依然很热闹。没等到头名，谁都不愿意散去，就连那些落第者，也没有急着找个地方暗自神伤，而是想沾一沾头名的喜气和才气。

&esp;&esp;于是一行人又应酬了许久，并且将接下来几天之内的酒席都许了出去，才终于得以脱身。

&esp;&esp;几人聚在陆谏的房间里，一时没有人说话。

&esp;&esp;最后是陆谏先开口，“恭喜高兄，拔得头筹。”

&esp;&esp;“这个头名是你让给我的，不算。”陆谏也上了榜，高渐行终于可以将心里想了很久的话说出来了，“殿试还有一次机会，咱们再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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