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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sp;&esp;我收到了一封祝贺信。

&esp;&esp;寄信人是我的老朋友，前面和你说过的，圣行教的三位大主教之一，“圣言”的查拉斯。

&esp;&esp;我是怎么收到这封信的？我从伊波利特的废墟里爬出来，一路躲躲藏藏，在路上碰到了劫匪（那真是一个意外，应是我瞧着太落魄了吧，居然会被一群低级职业者拿武器指着，叫我掏钱）。我从他们那里抢了一件斗篷，徒步走到了卡斯道尔的首都罗季昂。

&esp;&esp;整整三天。

&esp;&esp;我不敢去寻找坐骑，那些动物看到我就会受到惊吓，我不敢多同人接触，唯恐会暴露行踪。我一时间不知道要去哪儿，听说那位主持卡斯道尔国家议会，建立新政府的卡斯道尔的皇太女在招揽人马，不限出身、年龄和性别，就想去看看。

&esp;&esp;罗季昂真是一座陌生的城市啊。它应该有很多值得说的东西，但是我根本没有心思去看。

&esp;&esp;我思维浮躁到了极点，整晚睡不着觉。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那些景色。

&esp;&esp;如果在一个月前，那我大概能写出一整页来和你吹嘘，可我现在看着那些景象，却写不出半个字。

&esp;&esp;你绝对不会想看到我丑恶而狰狞的表情，它就像是我现在写出来的文字一样，扭曲得像一条条爬虫，我面部的肌肉酸痛，那种疼痛仿佛能够腐蚀掉我脸上的骨头。

&esp;&esp;“生之原罪”依旧徘徊在伊波利特的上空，我到哪里都能听见祂的传闻。

&esp;&esp;他们说魔鬼在伊波利特睁开了眼睛，毁灭了整座城市。

&esp;&esp;是我。

&esp;&esp;是我让祂降临在了伊波利特的土地上，我摧毁了这座城市，我害死了伊波利特的所有人。

&esp;&esp;我是罪人，我是凶手。

&esp;&esp;我同祂共感，我能看到祂看到的一切。

&esp;&esp;我脚步蹒跚，穿着斗篷走在罗季昂的大街上，我看到穿着麻布长裙的妇人有一双苍蝇的复眼，看到一身正装油光满面的男人托着老鼠的尾巴，我看到花枝招展的少女头顶羊角，看到双目赤红的男人长着猴子的脸……

&esp;&esp;我能够时时刻刻看到伊波利特的天空，我在梦中和祂对视，我听见祂的絮语。

&esp;&esp;我在郊外的桥洞里过了一夜，和我作伴的蟑螂和老鼠在to杰勒米：

&esp;&esp;

&esp;&esp;to杰勒米：

&esp;&esp;猜一猜圣行教给了我什么？

&esp;&esp;他们赏赐给了我一只义眼。

&esp;&esp;一只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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