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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息之后,洛九江毫无感情道:“哦,那还是给你亵裤吧。”
&esp;&esp;灵蛇主
&esp;&esp;青年且气且笑,片刻之后,他也在树梢上坐了下来,无奈叹道:“敢问一句,像小兄弟这样天赋秉异的人物,在外面就从没被人蒙过麻袋?”
&esp;&esp;洛九江一扯衣服,一本正经道:“正是因为我一张嘴他们就揍我,吃饭都逼我用耳朵眼吃,眼看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我才不得不背井离乡跑到这鬼地方来。”
&esp;&esp;灰衫青年噗嗤一乐:“见到小兄弟的风采,我就不难想象令尊令祖是何等传奇人物了。”
&esp;&esp;“不敢不敢。”洛九江立刻一个拱手,“论来我祖上八代大儒,就出了我这么个说单口相声的不肖子孙。要是道兄改改那个想要杀我的鬼主意,从此你逗我捧,等咱们出了此方世界,明宗立派教出一百八十八个徒子徒孙,往后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烦死对手,天下之间何处去不得?”
&esp;&esp;论起扯淡的功力,洛九江早就已臻化境,耍得炉火纯青。他把一句求和的意思包进玩笑话里,却只让人觉得有趣,并不感觉违和失格。
&esp;&esp;青年人笑得前仰后合。不知这话那句戳中了他的肺管子,在洛九江以为他快笑完时,竟又揉着眉心摇头笑了好一阵,再开口时脸上笑意犹然未褪:“改不改主意的事情往后再说,要是小兄弟始终如此脱俗,我真是不舍得碰你一根指头。不过纵是如此,我也该向小兄弟问一声上一局的筹码了……”
&esp;&esp;他微妙地拖长了尾音,又语气一顿,眼见洛九江眼中精光一闪,他不由唇角笑意更深:“要论赌注……便请教一声小兄弟的名字吧。”
&esp;&esp;这筹码真是出乎洛九江预料的轻松简单。按照洛九江对赌博的基本了解,以及他原先做好的心理准备,还以为最少是要切掉一根小指头呢。
&esp;&esp;“洛九江。九是九州的九,江是寒江的江。不知阁下呢?”
&esp;&esp;“唔……”灰衫青年一摸下巴,“咱们这局既然拿姓名做赌,我报上全名来倒好像自己输了一般。这样,鄙姓谢,谢客的谢。”
&esp;&esp;洛九江心中早有猜测,只等他一个姓氏就能盖棺定论:“谢春残?”
&esp;&esp;“正是。”谢春残笑吟吟一点头,“这名字你叫就叫了,我不但不会计较,听着还心中高兴。只是不知九江是从何处知道我的名字?莫不是我近日淫威渐退,都有人敢拿这三个字来说笑了?”
&esp;&esp;犹豫片刻,洛九江还是如实道:“我一路走来,没有一人和我提起过你的名字。还是走到南方时巧合见到一块石碑……”上书人与谢春残不得入内。
&esp;&esp;他话刚说一半,谢春残呵呵一笑,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esp;&esp;果不其然,单看小刃的反应就知道,这两边人应该是相互认识的。
&esp;&esp;“她们两个一疯一傻,连这样的玩笑话,你也拿来调侃我吗?”
&esp;&esp;“……不好意思请问一句,隔空指定对方是疯子的这种行为,是贵地特有的基本礼仪吗?”洛九江叹了口气,依照他和谢春残相遇以来,对方的作为来看,封雪姑娘的评价不算有错。
&esp;&esp;谢春残确实有种直情径行、随心所欲且不讲道理的“疯”劲儿。
&esp;&esp;谢春残眉角又是一抽,好半天才缓过来,十分和蔼可亲地对洛九江解释道:“九江有所不知,她说我疯,是在出于单方面的判断臆想,我说她疯,全是凭借已经发生的客观事实。”
&esp;&esp;见洛九江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谢春残只是微微一笑:“闲话少叙,第二局也到了开场的时候,不知你现在可休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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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旗大人。”那属下跪在地上,连呼吸都控制得极轻,不敢抬头或看高踞在椅子上的青年一眼,“先前派出去的两队人已经找到了。”
&esp;&esp;“嗯?”青年仔细擦拭手中长剑的手指一顿,“莫非是羞死他们了吗,竟然一个也不敢来见我?”
&esp;&esp;“大人,他们,他们都死了!”属下眼睛一闭横心报告道,“两队中各有人身中凌风白羽箭而亡,在场并未能发现那黑衣小子的尸体,求大人恕罪!”
&esp;&esp;“谢春残。”青年眼神一沉,从齿缝里碾磨着挤出一个名字来。原本握在手中的白绢被他揉在掌心里握成一团,“又是这疯子坏我的事。他一条春蚕不去吐丝绣帕,偏要拉弓捻箭,简直是失心疯!”
&esp;&esp;属下深深将头颅埋下去,不敢应答这话,只把自己当成一块没长耳朵的木头。
&esp;&esp;“罢了。”青年张开手掌,那块皱巴巴的帕子就从他指缝中滑下,被他轻飘飘地拿脚尖踢到一边,“他捉走那黑衣小子应该是想要打探我的意思。不用再派人出去了,灭口的工作,谢春残自会帮我们做的利落。”
&esp;&esp;毕竟……在那心思莫测的杀神手底下,他还没见过哪个活人能喘着气和对方共处三天以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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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七岛小世界,玳瑁岛上
&esp;&esp;“洛氏一族如今是真要抖起来了。”几个闲汉扎着堆儿拨着盘子里的虾米嗑牙,“据说他们马上就要举族迁至上界,此事是不是真的?”
&esp;&esp;“那还有假?这些日子洛氏族地里往来的车马,你不也见到了吗。”一个闲汉呸出了嘴里嚼扁的螃蟹脚,“咱们从前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谁能想到洛家一个客卿竟是那样能耐的大能?据说大世界往上的人都要叫他一声‘尊上’呢。你知道洛家是要迁到哪儿去?就连云豹界那般气派大小,他们如今都看不上哩。”
&esp;&esp;“要我说这洛氏也真是……”其中一人虾米也不吃了,只摇头晃脑地感叹道,“最近那首童谣你们听过没有?我家小子啥也不懂,只蹦着天儿的唱……‘一人死球,全家升天。老子得意,儿子玩完。’,洛家死了一个儿子,马上就牛哄哄一个老子。我听说啊,那秘境是怎么塌的还不一定……”
&esp;&esp;他这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只压到肩上的冰冷手掌打断。下一刻,这闲汉而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那童谣和传言是从哪里传来的?有劳你和我来上一趟,好把这事分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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