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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换好衣服，栾亦然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她身旁坐下，“既然来找我，为什么不打电话？”

&esp;&esp;顾眉生捧起水杯，轻声道，“刚刚从看守所出来，想让雨把我身上的晦气都去去干净。”

&esp;&esp;栾亦然深深看着她。

&esp;&esp;顾眉生抬头，看着他，微笑起来，“刚刚等你的时候，我看完了沈从文的家书。”

&esp;&esp;“他说：生命是太薄脆的一种东西，并不比一株花更经得起年月风雨。人与人之间，有一种凑巧的藤葛。”

&esp;&esp;复式公寓的客厅有些高远，她的话语传入栾亦然耳中时，仿佛带着一种厚重的回响。

&esp;&esp;他静默，耐心地听着。

&esp;&esp;顾眉生朝着他坐得近了一些，又道，“我是从不相信凑巧的。”

&esp;&esp;男人身上的烟草味在她的鼻尖萦绕，那温热的暖意令这一刻的顾眉生深深地眷恋。

&esp;&esp;她此刻最想待的地方，是他风雨不侵的胸膛。

&esp;&esp;顾眉生凝着栾亦然的黑眸，大胆又直白，“抱抱我，好不好？”

&esp;&esp;栾亦然却细心地看到了她交叠在双膝上，握得有些紧，关节隐隐泛白的双手。

&esp;&esp;他不忍拒绝，亦不想拒绝。

&esp;&esp;栾亦然径直将女孩从沙发上抱起来，拥她入怀。

&esp;&esp;顾眉生克制了足足一天的坏情绪，在他真实而宽厚的怀抱里终于溃败。

&esp;&esp;她哭了。

&esp;&esp;这样的认知，令栾亦然一时间没有留意到她白皙的双腿正亲密地紧贴着他的身体。

&esp;&esp;心隐隐泛着酸疼。

&esp;&esp;他不爱她的眼泪，可他愿意纵容她在自己的怀里发泄所有的坏情绪。栾亦然甚至难得体贴地不去问她为什么哭。

&esp;&esp;他只是动作轻柔地替她擦着眼泪。

&esp;&esp;良久后，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情绪渐渐趋于平静，栾亦然才开口，“你该明白，无论你曾经经受过什么，眼泪都是无用的。”

&esp;&esp;顾眉生在他怀里轻垂着眸，没有出声。

&esp;&esp;栾亦然用手掌摩挲着依旧湿润的发丝，一下下，“可你以后要是还想哭，可以随时来找我。也只许来找我。”

&esp;&esp;顾眉生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垂眸把玩着双手，忽然轻问道，“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吗？”

&esp;&esp;栾亦然点点头，“没错。”

&esp;&esp;“你喜欢我吗？”她仰起头，一双蓝色大眼水润纯美，仿佛能望进他的心房之中。

&esp;&esp;栾亦然忍不住又点了头，“喜欢。”

&esp;&esp;顾眉生快乐一笑，凝着他又道，“你会待我好吗？”

&esp;&esp;“当然。”

&esp;&esp;“多好呢？”

&esp;&esp;“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亦不会容许任何人再欺负你。”

&esp;&esp;顾眉生仿佛觉得挺满意，脸上笑容越发得甜，“那如果是你欺负我呢，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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