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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1页）

&esp;&esp;全是登机牌的航班，全是些沿海城市。

&esp;&esp;她停在车前，问他：“这什么意思？”

&esp;&esp;“这些城市的机场和港口都在同一块地方。”江辙走近她，低了眼说，“夏天的雪看过了吧？那我带你去机场等船。”

&esp;&esp;“……”陈溺看着他下颔被自己贴歪的创口贴，有些怔。

&esp;&esp;他单手撑在她身后的车顶上，声音缓缓：“你说得不可能的事儿，在我这都是可能的。”

&esp;&esp;悠长的夏日，绿意昂扬。

&esp;&esp;胡同口两棵大梧桐树，阳光从罅隙里照射下来，投在两个人之间，像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分割线。

&esp;&esp;但江辙偏要再往她近一步，越过那道线。长腿跨入她腿间，后脑勺逆着日光：“那我和你还有可能吗？”

&esp;&esp;陈溺刚要说话，又被他截停：“算了，你说了不算。”

&esp;&esp;“……”

&esp;&esp;他动作很快，拉开她径直上了副驾驶，厚着脸皮还要客气一句：“麻烦了。”

&esp;&esp;“你上我车做什么？”

&esp;&esp;“说过了，和你一块去拜拜佛。”

&esp;&esp;陈溺气得摔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被逼得骂他厚颜无耻：“神经病。”

&esp;&esp;面前一道阴影覆盖，江辙凑过来盯着她的嘴：“陈绿酒，你来来回回就会这几句？”

&esp;&esp;他现在就跟打通任督二脉似的，满血复活，活像十九、二十出头那会儿的无赖。

&esp;&esp;陈溺语顿：“你再继续跟我说话，就滚下去。”

&esp;&esp;他混混地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靠在椅背上，痞得不行。

&esp;&esp;不过这一路到后边，车里还真算得上和谐，安静得像没半个人似的。

&esp;&esp;南洲岛的那座庙在山脚，群山环绕，寺庙面积不大。但暑期的香客很多，香火正旺盛。

&esp;&esp;庙堂门口有一棵百年的参天大树，枝干上挂满了红色丝带和木牌。

&esp;&esp;陈溺下车之后就没管过他，错身和来往拜佛的人擦肩经过，没那好奇心去看经幡和木牌上的俗愿。

&esp;&esp;她只顾着找当年那位方丈，还自己的愿。

&esp;&esp;江辙也没到处乱逛，两条长腿迈进去，只静静地鹤立在偏殿等她。

&esp;&esp;潭水悠悠，人群熙熙攘攘。他听着耳边喃喃梵语，突然回想起过去的声色犬马，百无禁忌。

&esp;&esp;童年时的乖戾孤傲，少年时的放荡不羁。

&esp;&esp;时光割裂，生途淬凝成土，从光鲜沉到谷底也不过寥寥几年。

&esp;&esp;又想起有年暑假，他和陈溺途径一个小佛寺。

&esp;&esp;他以观光玩乐性质踏进去，她明明也不信神佛，却嗔他嘴上无忌讳，没有半分敬畏心。

&esp;&esp;往事在这一刻重念起，总觉得有些讽刺。

&esp;&esp;江辙眼睛被香火气醺得发涩，隔着缕缕青烟和被清风刮乱的香灰看向她低眸时的干净侧颜。一如那些年里，她眼睛望着自己时，总是安静又专注。

&esp;&esp;他忘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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