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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esp;&esp;“……啊？周几啊？”他问。

&esp;&esp;“周六。”季行川说，“郭老师说，他以视频电话的形式跟我们说话。”

&esp;&esp;“哦……”方知然说，“应该可以吧，谢谢师兄给我这个表现机会。”

&esp;&esp;“不谢，我本来打算自己表现的，让你上是郭老师的意思。”季行川说，“你稍等我一下。”

&esp;&esp;季行川自己的办公桌收拾得很干净，左侧是一排浅蓝色的文件夹，右侧是两只小盆栽和一盒龙角散润喉糖。

&esp;&esp;电脑桌面上是一篇学院院刊收到的投稿论文，批注是季行川给郭老师代笔的审稿意见——

&esp;&esp;“研究主题创新性过高，选用的实验不足以支撑，建议改投科幻杂志。”

&esp;&esp;方知然：“……”

&esp;&esp;“咦，小然。”办公室门边传来个女声。

&esp;&esp;方知然抬起头，看着长着腿的一摞书走了进来。

&esp;&esp;哦，不对，是博一年级的师姐甘婉禾抱着小山似的打印文稿在挪动。

&esp;&esp;“我来。”他起身，从甘婉禾手上搬走纸页，“放哪里？”

&esp;&esp;“放窗边就好。”甘婉禾坐在桌边大声喘气，“累死我了，搬到一半，发圈断了，我真想当场扔了，可砸的是我自己的脚。”

&esp;&esp;她的黑发散开，凌乱的铺了满肩。

&esp;&esp;“实验室这会儿有人吗，老娘要去找两根电线……”甘婉禾正说一半，面前伸过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esp;&esp;方知然的掌心里躺着两只发圈和几只u型发夹。

&esp;&esp;甘婉禾摘走发卡，迅速把头发绑好，又拿发夹整理碎发：“好齐全！”

&esp;&esp;“应该的。”方知然骄傲地说。

&esp;&esp;身为一名经常出外景的成熟ser，随身携带发卡发圈小别针，都是刻进骨子里的执念。

&esp;&esp;“应该的？哇，小然是有女朋友吗？这么贴心，随身带着。”甘婉禾说，“也对，小然这么好看，肯定有很多人追。”

&esp;&esp;方知然：“……”

&esp;&esp;不，你住口。

&esp;&esp;“追什么？”办公室的门边，季行川拎着只笔记本，不知道站了多久。

&esp;&esp;“追杀你。”甘婉禾说，“你让我帮忙打印的资料也太厚了吧。”

&esp;&esp;“多谢。”季行川说，“我那制样炉多借你两天。”

&esp;&esp;“两位就是本牛马的再生父母。”甘婉禾拿着发夹，乐呵呵地推门走了，“有事再叫我，脏活累活整活我都会。”

&esp;&esp;方知然的嘴角抽了抽。

&esp;&esp;“师兄。”他说，“打印材料这种小事，下次可以叫我来。”

&esp;&esp;“这种小事。”季行川说，“太简单了怕你无聊。”

&esp;&esp;方知然：“……”

&esp;&esp;是在记昨晚的仇吗？

&esp;&esp;“这个给你。”季行川把笔记本推到了他眼前，“你看看。”

&esp;&esp;这本笔记，竟然是全手写的，从研究选题到假设，再到做过的每一次实验，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esp;&esp;方知然扫了几眼，几个专业名词有点熟悉，这个是……季行川昨晚发给他的那篇论文的研究笔记。

&esp;&esp;“大概就是这个思路。”季行川说，“你做那个组会汇报，可以选你有兴趣的文献，按这个思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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