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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她要死了，但死之前，必须亲眼看着吴氏死。

&esp;&esp;吴氏七窍流血，痛苦翻滚。

&esp;&esp;“你、你们……两夫妻……”最后，她满眼怨恨，气若游丝，伸出去的手仿佛要挠破皇后的脸，“一般的、一般的……狠毒……”

&esp;&esp;临死前，她眼前模糊，又看见了那将军的脸。

&esp;&esp;将军在宫里看她的眼神多么温柔啊。

&esp;&esp;可他带他回到府里就全变了。

&esp;&esp;“敢顶着这张脸勾引任何男人，”他说，“我就杀了你。”

&esp;&esp;“不许逢迎我。”

&esp;&esp;“不许卖弄歌舞媚态。”

&esp;&esp;“你顶着这张脸，在这个府里好好地活，不许做任何下贱的事。”

&esp;&esp;将军和皇帝完全相反。

&esp;&esp;皇帝是多么喜欢看她下贱啊。

&esp;&esp;她表现得愈是下贱，皇帝便笑得愈是畅快。

&esp;&esp;那笑太吓人，她其实是很怕的。

&esp;&esp;可她这样的女人，人生的出路只能落到男人身上。

&esp;&esp;如果将军肯要她，哪怕对方是皇帝，她或许也愿意做一回烈女，拼死保全贞洁，要将军记得她。

&esp;&esp;可将军不要她。

&esp;&esp;将军啊。

&esp;&esp;将军，好硬的一颗心……

&esp;&esp;皇帝再次匆匆踏入中宫的时候，看到两个死去的女人。

&esp;&esp;宫人们齐齐叩首：“皇后娘娘已薨逝，请陛下开恩，许我等随娘娘而去。”

&esp;&esp;皇帝望着她的遗容怔然，觉得脱力。

&esp;&esp;他踉跄退了一步，像个庄稼汉那样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靠着门柱发呆。一条腿屈着，一条腿摊开，全无天子的仪态可言。

&esp;&esp;许久，才摆摆手：“随你们。”

&esp;&esp;此时，他仿佛又成了赵狗儿。

&esp;&esp;那年

&esp;&esp;皇帝在她死后的模样叶碎金并没有看到。她在这一世的生气耗尽，最终闭上了眼。

&esp;&esp;临终前这一生走马灯似的回放，最后居然定格在了裴莲的身上。

&esp;&esp;裴莲，裴贵妃，皇长子生母。

&esp;&esp;这个女人和她斗了半辈子，直到终于认清了赵景文这个男人，直到彻底心冷。

&esp;&esp;她也曾自恃美貌，可死的时候形容枯槁。

&esp;&esp;“娘娘……”她临终前，干枯的眼窝里都是悔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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